她問的隱晦。
后宮不得干政,卻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江容淵微微變了臉色,眉心也跟著擰了起來,沒有答話,卻是輕輕點了點頭。
顧玉瑾也跟著在心里嘆了口氣,隨即猶豫了一瞬,還是小聲道:“朔王年輕勇武,又被封為親王,妾知道圣上對他有顧慮,但......此時實在不宜操之過急,眼下雖無戰事,但西岐一直對我東萊虎視眈眈,屆時還要朔王......嘶......”
她話音未落,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只因江容淵原本搭在她肩頭的手忽的收緊。
顧玉瑾眉心也跟著一跳。
從前,他還是皇子之時,私下里是從不避諱與她談論這些的。
甚至還夸獎過她天資聰穎。
即便是繼位之后,也偶爾會與她商議政事。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大抵是從他身不由己的讓這后宮嬪妃越來越多時......
他從未做錯什么。
是她為了不落人口舌,以及做好一個皇后的表率,自覺不再參與這些。
但朔王之事,她已想了許久。
更何況他與云蘿郡主二人于陳曦有恩。
她便更要說......
正想著——
“皇后的意思是,除了凌風朔,整個東萊便再無人可用?!”
江容淵聲音冷的像是夾著冰碴,將顧玉瑾凍在原地。
猛地起身跪在他眼前,顧玉瑾慌忙認錯:“妾并非此意,是妾失言了,還請圣上息怒......”
未說完的話被眼前人突然起身的動作截斷。
江容淵已披上了外袍,頭也不回的離去。
接著外頭傳來劉公公的聲音,與轎攆遠去的聲響。
顧玉瑾呆呆跪在房內,許久才起身。
與其說因為他的態度傷心,倒不如說是莫名其妙。
成親數十載,她從未見過江容淵這副模樣。
即便是有,也從未是對著她。
難道是因為最近太過勞累所至?
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話是不是說的太直白,才惹他發怒,顧玉瑾嘆一口氣,打算明日再去賠個不是。
一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她便親自做了江容淵喜歡的點心,獨自去了御書房。
江容淵還未下朝。
將值守的小太監趕了出去,顧玉瑾一人去了書房的內室。
里面置著一座軟榻,是專門用來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