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一口氣,看著皇宮的宮墻,目光幽幽。
顧子理抬頭,細細的思索著太上皇的話,像是忽然明白什么一樣。
“女兒好似懂,也好似不懂,只是女兒覺得奇怪,太子這事不像是他平日里的風格?!?br/>
長公主本命帝芳,她身份尊貴,可在太上皇跟前,她永遠都是女兒,很依賴自己的父親。
帝芳小心的說著,太上皇搖了搖頭:“是啊,你們都不懂,就連朕,有時候都揣測不透帝祀,他心中愧疚,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朕能理解。
還有,他心在天下,心里想著百姓,只要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便是那人不是那人,他也照樣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br/>
太上皇口中說的那個她,自然是明棠。
以太上皇對帝祀的了解,他當然知道帝祀心中有愧,更有懼。
明棠再次出現,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件事。
帝祀看見明棠,確定了她的身份,不管她說什么,帝祀都會讓步。
因為愧疚,也因為害怕,更因為,愛意。
太上皇能理解帝祀,但他就怕帝祀會太過火,為了彌補,將什么都給拋棄了,那樣就太恐怖了。
三年過去,明棠也早就不是那個明棠了,他實在猜不到明棠會做什么,又會如何會帝祀。
罷了,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自己做決定。
“芳兒,帝祀他心中有數,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件事咱們就別管了?!?br/>
太上皇說著,帝芳也不再說話,只是她心里的擔憂一時半會還散不去。
顧子理對著她又搖了搖頭,心道太上皇都這么說了,他們就別插手了。
時間匆匆,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距離帝祀被幽閉,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期間,前朝的官員都快要將門檻給踏破了。
承德帝在宣德殿接見明棠跟周尚錦。
臨近晌午,自然要舉辦宴席,大晉的官吏作陪,氣氛還算融洽。
只是關于九溟海的事,雙方都默契的沒有提出來。
承德帝想起謝太傅的話,越發的覺得這件事是帝祀有其他的目的。
畢竟海鮮并不能果腹,一旦北川不準備跟大晉合作了,只怕云州城百姓打的魚,也都沒處售賣。
不如以此為誘餌,雙方彼此先打開一個接觸點,以云州城起始,開始談判糧米跟其他的合作。
故而,在接見明棠的這一個時辰中,承德帝的火氣也全消了。
只是偶爾看著明棠的臉,承德帝總會覺得心驚。
像啊,太像了。
他算是能明白為何帝祀會屢次失態了。
這樣的一張臉,配上那靈動的眼神,真的讓他篤定明棠就是明棠,是曾經的戰王妃,是阿輦的生母。
想起帝輦,承德帝的心就軟的不行。
林沖來稟,阿輦回東宮了。
一會他打算讓人將阿輦接進宮。
好幾日不見,他想念自己的孫兒了。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