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洛商司把西裝外套放在了沙發的一角,然后他人便坐在了那昨夜未完的棋局前。
這棋局常東隨沒動,昨夜洛商司離開后是如何模樣,現下便是如何模樣。
而此刻,洛商司坐在那矮矮的小凳上,便好似不知道廚房里的兩人在說著話,好似沒聽見何昸樂那故意的一聲。
他指尖拿著棋子,微微摩擦著,然后落在棋盤上。
常東隨端著兩杯茶出來,便將將看見洛商司指尖的黑子落下。
昨夜洛商司是執白子,常東隨執黑子,但現下,反過來了。
洛商司在拿著黑子下。
看到這,常東隨這昨日未完的棋癮便來了。
他把茶水放棋盤旁,洛商司手邊。
洛商司看見了,起身雙手接過:“謝謝爸。”
他一口一個爸,叫的很是順口,但常東隨卻聽著不是很自在。
不過,之前幾次提醒洛商司,洛商司都未改口后,常東隨便知道洛商司不會改了。
所以,他不再說。
盡管這后面聽著洛商司這稱呼再不自在,他也未再多言。
茶杯被接走,常東隨看棋盤上的棋局,然后坐下,坐到洛商司對面。
他說道:“你走了幾步了?”
棋盤上的棋局全然變化了,和昨夜完全不同。
常東隨看這棋局,黑白子落,風云變幻,當真是妙。
洛商司接過茶杯,喝了口茶水,隨即坐下,把茶杯放一邊,回道:“三子。”
他說的三子,不是只走了他的三子,而是他走了三子,常東隨亦走了三子。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走了兩個人的。
常東隨聽見他這話,便細看這棋局,然后越看便越覺得洛商司的棋藝之高超。
因為,這三子落下,依舊未見輸贏。
而這三子,還是他自己下的。
當真不一般。
常東隨說:“那我們接著下,常寧媽還要一會?!?br/>
“好?!?br/>
就這般,兩人拿起黑白子,如昨夜一般,一來一回,棋盤上的棋局再次變化。
何昸樂原本只做三菜一湯,但洛商司來了,她便再做兩道菜。
而這兩道菜,有講究的。
如若來的人很重視,那必然是要做很好的菜的,需要多費功夫,但這來的人是讓人討厭的,那便全無必要了,只需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就當是多一盤菜,看著好看些。
而隨著常東隨離開,何昸樂便已然想好另外兩道菜是什么菜了。
她把這最后的一道湯菜做完,然后便拿過干凈的餐盤,蹲身,從櫥柜下把里面的酸菜壇子打開。
是的,酸菜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