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看她這確然不適的模樣,松開她的手,把那一小包濕巾給她:“拿著。”
常寧微頓,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他。
洛商司凝著她:“拿好?!?br/>
常寧不知道他讓她拿著濕巾做什么,但他這神色就是直接的命令,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哦?!?br/>
拿濕巾而已,沒有什么的。
常寧接過濕巾拿在手心,然后便繼續看著他,看他要做什么。
洛商司把濕巾給她后手便伸進褲兜,然后常寧便見他從兜里掏出一支綠白色的藥膏。
這藥膏和早上學長買的不一樣,但常寧一看就知道是針對蚊蟲叮咬的,因為藥膏上有蚊子的圖樣。
“你......什么時候買的?”
常寧很是詫異,詫異的是沒想到他褲兜里竟放著這么多東西,更詫異的是,他竟然能想到。
是的,想到。
這樣細致的事,常寧以為只有學長那樣溫和細致的人才能想到,卻沒想到這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人也能想到。
常寧是意外的。
洛商司旋開藥膏的蓋子,但沒有完全打開,而是旋開到三分之二,便繼續從褲兜里拿東西。
而他邊拿東西邊說:“早上讓人買的?!?br/>
說著話,他便從褲兜里掏出一包棉簽,撕開。
常寧見他這骨節分明的手一時掏出一包濕巾,一時掏出一支藥膏,又一時掏出一包棉簽,不知道怎么的,她噗呲一聲便低頭笑了。
洛商司剛把棉簽撕開,從里面拿出一根棉簽,身前的人便一瞬笑了。
極突然的,極愉快。
他眉頭微動,看她。
眼前的人不再慌張,更不再無措,她很安穩,很放心,甚至那臉頰眉眼皆染了笑,極放松。
他動作止住了,低聲:“笑什么?”
被笑并未有不悅,反而聽著似還滿意,這嗓音都聽著不同了。
常寧聽見他的聲音,抿唇忍住笑,抬頭看他,便看見他極沉斂,極深的注視。
看著和平常沒什么不同。
但恰恰就是這樣的不同,讓常寧原本忍住了的笑沒忍住,再次低頭笑了起來。
他這個樣子讓她眼前忽然便浮現一個畫面,他穿著襯衫西褲拿著拖把要拖地的樣子,那樣子想想便覺得好笑。
不是做家務的人做家務,不是做這種細致活的人做這種細致活,如何看如何不搭,讓人想笑。
洛商司不出聲了。
不過,他看著身前人的笑,幾息后,拿下棉簽,然后手臂落在她腰上,就這般松松的圈著她,看著她笑。
常寧感覺到落在腰上的手臂,雖不大力,卻一瞬讓她有了被圈禁的感覺,她當即便不笑了。
抬頭看他,看見的是深眸里的縱容。
縱容她笑,全不阻止。
常寧睫毛微動,轉過目光,說:“就是沒想到你會帶這些東西,感覺和你很不搭?!?br/>
她實話實說,希望他不要因為她笑他而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