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廣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
“小田,可別往外說。真他娘的邪門了,打完架回來,那套扳子就放在工具箱旁邊。不是俺兩口子非得賴上他們,你想,兩個人四只眼睛,咋就沒看見呢!”
“嘿嘿,栽贓別人,就是找揍。”牛小田呲牙笑了。
“也不是,他們也跟吃了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要是態度好點,俺們也不會動手的?!崩罡V連連擺手。
牛小田起身,叼著煙背著手,就在修車鋪里轉悠起來,邊走邊說:“福廣叔,你可看好了,我手里空著呢,丟了東西別隨便訛人?!?br/>
“咋說話呢,剛才俺被安主任好一頓訓,早知道不對了!”
“那你咋不說扳子找到了呢?”
“不能說,張開順那混蛋肯定要訛醫藥費,萬一躺炕上半個月,修車鋪都得賠給他。”李福廣害怕了。
牛小田相信,這種事兒張開順能干得出來,就說這不舒服那也不舒服,各種檢查,各種吃藥外加補品,錢可就花沒邊了。
福廣修車鋪,就是李福廣在自家院門旁,用石棉瓦蓋了個棚子,也有些年頭了,磚墻上都出現了縫隙。
牛小田來到修車鋪的西北角,那里有個簡易木質貨架,擺著一些不常用的車零件,上面落著厚厚一層灰。
拿出量人鏡,牛小田彎腰仔細看,神情非常認真,李福廣好奇地湊過來,“小田,你這是干啥?”
“張開順離開前,是不是聞到了怪味?”牛小田反問。
李福廣抓抓屁股,想了想,說道:“好像有股子汗酸味,還挺上頭的,肯定是張開順媳婦多少天都不洗澡了。”
“福廣叔,這里有小腳印,是黃皮子留下的?!?br/>
牛小田指了指貨架,李福廣湊近了看,果然隱約發現了梅花狀的腳印。
“等俺找來老鼠夾子,放點肉,將黃皮子打死。”
“不知道死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