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騁凝視沈棠的背影。
唇瓣嚅囁著小聲說:“此事……對不起……”
沈氏滅門與龔氏有著分不開的關系。
本該保下沈氏一門最后血脈,也沒守住。
這讓生性耿直的少年面對“妻兄”沈棠,內心煎熬,有著說不出的愧疚與無地自容。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么用?”沈棠恍若堪堪回神,轉過身,那雙糅雜千言萬語的黑眸,漠然看著滿面愧色的龔騁,“仇家是誰,我分得很清楚!遷怒同為受害者的你有什么用?”
龔騁怔忪。
氤氳水霧裹挾著紅暈自眼尾泛開。
他近乎哽咽著道:“多謝?!?br/>
短短兩個月,他的人生發生天翻地覆的顛倒。從曾經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世家子弟,一夕淪落為全族被發配的階下囚。莫說去救族人,連自己這條命也是舊友保下來的。
見到沈棠,他已經做好被抓起領子暴揍痛罵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對方并未怪罪。
“該死的是鄭喬!”沈棠頓了頓,又面帶殺氣補了一句,“你用不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