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同僚,顧池自然不能插手。
但作為御史臺一把手,有必要告知主上。
孰料主上對此事的態度極為平淡,顯然是從其他渠道知道了:“你說微恒啊,她的事情我我已知曉,你讓她自己處理就行。這不僅是我的意思,同時也是半步的意思。”
顧池被這話弄得有些懵。
沒想到一向手握一手消息的他,這次居然落后于人。主上都知道,他居然才聽聞?
不行,他得弄個清楚。
“少玄說微恒有可能在沖擊圓滿境界?”
聽到顧池對白素的稱呼,正在埋頭批奏折的沈棠忍不住揚眉——這廝以前還知道藏著掖著,左一個白將軍,右一個白大將軍,自從在沈棠這邊掉了馬甲、過了明路,稱呼就一口一個少玄。嘖,無時無刻不散發戀愛的酸臭味。
沈棠在奏折末尾寫下【我知道了,下回廢話少點】的批注,合上放到一旁,取來新的一本打開,一心二用回應顧池:“嗯,這個消息是季壽告訴我的,應該是屬實的?!?br/>
說完,空氣很安靜。
“年年后浪推前浪,江草江花處處鮮。”沈棠笑著調侃顧池,“是不是很焦慮?”
虞紫后來者居上,顧池真沒點兒酸?
顧池嘴硬道:“焦慮倒是沒有。”
沈棠再問:“真沒有?”
顧池禍水東引,將康時拉了進來,道:“康季壽作為她的半師都沒有焦慮,我焦慮作甚?修煉一途以天賦、運氣、勤懇三項為最,除了勤懇是自己能掌控的,其余兩項都看命。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求也求不來的?!?br/>
與其杞人憂天,倒不如放寬心態躺平了。
沈棠笑意收斂不少。
勸道:“其他人,我不知,但望潮哪一項都不缺。你的文士之道遲遲無法圓滿,不是因為找不到門,難道是你心結難消?陶慎語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有什么看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