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賢起了個頭,便順著對方心意笑問:“妾雖不知這土炕是何物,但既然能取暖,肯定也要燒什么,庶民負擔得起?”
吳賢接過她遞來的溫水抿了一口,道:“說是干草、秸稈甚至畜糞都行。”
“那土炕不易做?”
吳賢搖頭:“聽聞很簡單?!?br/>
羋側夫人便問:“那為何不效仿?”
吳賢沒吭聲。
倒不是他不心動,也不是他心慈手軟薅不動沈棠這頭羊,但一年到頭逮著一茬韭菜割、一頭羊羔薅,這張老臉有些臊。
外界又真以為他們倆“棠棣情深”……
臉皮再厚也不能光占人便宜。
最重要的是——
他得想想怎么開這個口!
他沒說,但羋側夫人卻微妙地讀懂他的心思——他現在只需要一個臺階。
“妾不似賢郎,不識幾個字,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幼時家中貧寒燒不起炭,飽受凍餒、手腳生瘡之苦,卻是怎么也忘不了的……若這土炕能讓貧寒人家也不懼風雪,不知能救下多少無辜生靈……沈君又一向仁善,若知賢郎一心為民,豈會不應?”
偷人家砌炕手藝肯定不行。
但可以“買”。
要么買人砌炕的“專利”,要么雇傭擅長此道的工匠來砌炕,給人工錢。
以吳賢跟沈棠的“兄弟關系”,雙方好好商量,友情價還是拿得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