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么眼神?”
徐解看著堂弟有些手癢。
他本是少年家主,這個堂弟幼時失恃失怙,族中又沒有適合收養的人家,這孩子便送到了徐解這里。起初是念在同族份上,但這么多年下來,關系早不一般。
名義上是堂兄弟,實為父子更多。
堂弟小聲:“先前小弟說出仕吳公,跟阿兄您也有個照應,您都拒絕了……”
作為天海人士,優先出仕吳賢。
這算是這些年的潛規則了。
徐氏在吳賢身上也下了不少氣力,要錢給錢,要糧給糧,連徐氏家主徐解都出仕吳賢,他想出仕吳賢幫襯堂兄,沒毛病。
但這一想法卻被徐解直接拒絕。
堂弟心中便有了其他想法。
多方下注本就是家族謀生延續的常規操作,更何況徐氏還是商賈起家。
哪怕數代經營下來,徐氏已經跨越階層,但“投機倒把”的習性是深刻骨髓的。這一習性,不止是商賈,那些個豪強名門哪個不這么干呢?將全副身家壓在一人身上,孤注一擲,這本就是風險極大的生意!
他還年少,有的是時間。
若數年之后,吳賢能趁勢而起,他再出仕吳賢也還來得及,不急這一時片刻。
堂弟一直覺得會是吳賢。
結果——
自家堂兄不由分說將他塞給了沈棠。
徐解道:“此一時,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