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林蘇,我可以進來嗎?”
窗外的人又淡淡的問道。
紀林蘇披上衣服下了床,緩步來到了窗邊,借著黯淡的光,辨認出那人的模樣。
光線不甚明亮,但也能隱約窺探到熟悉的輪廓。
那雙銀灰色的眼瞳,在黑暗中散發著奇異的微光,就像是在黑夜里能bulingbuling發光的貓貓狗狗的眼珠子。
他冒雨而來,立在屋檐下,雨滴從屋檐墜落,在他身后形成一幕珠簾,身后的背景都被虛化得模糊遙遠起來。
紀林蘇瞄了一眼景婪的身上。
衣衫微濕,泛著冷意。
男人的臉上和發絲上,還沾著細小的水珠。
“進來吧,咱倆誰跟誰,不用這么客氣,不進來站在外頭當門神呢。”
紀林蘇尋思著,大家都是熟人,景婪來找他收留,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至于其他的,例如尷尬,已經被紀林蘇選擇性遺忘。
景婪這副模樣,讓他聯想到淋了雨,渾身濕漉漉的狗狗跑回家,可憐兮兮的坐在屋外,嗚咽著等待主人給它開門。
當主人的當然要大方一點,不計前嫌。
紀林蘇微抬下頜,笑瞇瞇的把人迎進來。
景婪進屋后,從懷里拿出了一根蠟燭點燃。
暖黃的燭光很快就照亮了陰暗的屋子,燭火搖曳,光暈氤氳擴散,屋內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曖昧的暖意。
有了光,紀林蘇這時才看清景婪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