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溫寧如鯁在喉,輕輕呢喃。
“墨寶?”祝遙遙瞪大眼睛,“你在說什么寧寧?墨寶怎么了!是不是他……”
這時,溫寧的手機竄進來一條匿名短信:【你一個人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br>
她點開,看完,短信即自動刪除銷毀了。
她眼神厲寒,渾身的溫度褪盡,強裝著平靜,“沒事,我下樓走一走,買一點藥。”
“我陪你去?。∥也环判?,你剛才都燒得胡言亂語了?!?br>
“不用跟著我,遙遙,你在辦公室等我。”
溫寧返回,在抽屜里拿了一把小刀,錄音筆,放進包里,只身下樓。
公司大樓后面的垃圾處理站旁邊,停著一輛計程車,司機下來,確認溫寧的照片后,請她上車。
溫寧深吸口冷氣,看來謝芷音對這次見面,萬分謹慎。
她滿腦子,都裝著墨寶,謝芷音終于要承認,是她綁架了墨寶嗎!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
-
司機打開咖啡廳的大門。
整座餐廳,空無一人。
溫寧跟著司機來到二樓,一間不靠窗的包廂。
推門進去,謝芷音的身影出現在眼底。
她好整以暇,捏著手帕輕輕地咳嗽,抬頭看到溫寧沒什么血色的臉,緩緩笑出聲,“姐姐,我還以為你不敢來面對我了呢?!?br>
“綁架我兒子的綁架犯、縱容你媽槍擊你親生父親的幫兇。
我為什么不敢來見你?
畢竟最終,惡有惡報的不會是我?!?br>
溫寧站在門口,字句清晰。
謝芷音的小臉,‘唰’的變色!笑容消失。
她的視線掃過溫寧手里提著的包,陰冷地吩咐站在身邊的保鏢,“給她搜身。”
保鏢走過來,反鎖上包廂的門,朝溫寧逼過來。
溫寧沉下臉色,退到椅子旁,抄起桌子上的茶壺。
謝芷音饒有玩味地出聲,“溫寧,我勸你合作,不然你想知道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再說!
而你,可以離開了?!?br>
她說著,就慵懶的站起身,帶著笑意。
溫寧咬緊齒關,將茶壺放下,伸手,把包扔進了椅子里!
保鏢過來,上下搜她的身上。
一無所獲之后,保鏢打開她的女式包,在里面搜出一把小刀,和一支錄音筆。
“二小姐!”保鏢轉頭,將東西交給齊姐,“她果然備著東西來的?!?br>
謝芷音陰鷙的看著錄音筆,“毀了?!?br>
錄音筆在保鏢手里,應聲而碎。
謝芷音的目光,重新回到溫寧冰冷如霜的臉上,她犀利的看著溫寧身上,挑眉坐下,“姐姐也不用把我當傻子。
好了,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一聊了?!?br>
溫寧抬開椅子,坐下來,目光像利器,擊穿謝芷音的臉,“你什么時候交出墨寶?”
謝芷音悠閑的瞇眼,“你還是真是心急。
我們聊一聊厲大少吧!”
“不用聊,我把他讓給你,掉在茅坑里的錢,我早就不要了。
你喜歡你可以撿,只要你能得到他?!睖貙幍〉某雎暋?br>
她的話里,不僅將厲大少貶低,連著謝芷音也一起嘲諷了。
謝芷音聽得出來,她在嘲諷自己,即便懷孕了,依然得不到厲大少的心!
她的笑容,逐漸扭曲,“你讓?你有什么資格讓他?你們早就離婚了!
你以為北琛哥還真的愛著你嗎?
他要是真愛著你,怎么會讓我懷孕?
我不怕告訴你——
他和我每次親熱的時候,雖然嘴里叫著是你的名字,可他每次都很開心!
他抗拒不了我身體的年輕,美好與純潔。
我不覺得自己失敗,因為我成功懷上了他的孩子!”
謝芷音的嘲諷,像一根根不明顯的刺,刺進溫寧的身體里后,帶來的是尖銳的刺痛。
他以前不碰黎向晚,可他現在抗拒不了謝芷音。
祝遙遙一再勸她,說謝芷音懷孕有蹊蹺,說不定不是厲北琛的孩子。
可這一刻,她從謝芷音的嘴里聽到了真實。
他們早就睡在一起了,謝芷音懷孕又有什么稀奇?
從看見新聞開始,溫寧覺得自己已經無所謂。
可現在,對面謝芷音的笑容,還是將她狠狠擊穿。
她握緊拳頭,諷刺謝芷音,“哦,你可真是成功,被當成替身還這么開心,我是第一次見。
總之,把臉當屁股的人,到哪里都能炫耀自己的齷齪?!?br>
“你……!”謝芷音臉色漲紅,盯著她那張刀槍不入的小臉,她迸射冷笑,
“溫寧,那你呢,你覺得自己失敗嗎?
你一次又一次的把希望放到北琛哥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對他心軟,你在期盼著,他有一天回頭,認真對待你和孩子吧?
哈哈哈……可是結果怎樣?
你告訴了他,他母親是我害成白血病的,又怎樣!
他知道我懷孕后,哪里還舍得折磨我。
他把我放了!厲老爺萬分珍惜我肚子里這個厲家的孫兒,你的兩個兒子,厲振沉不喜歡!
他父親不喜歡,你覺得他會上心嗎?
你的兒子,真可憐,兩個棄子……”
溫寧的呼吸發粗,端起身邊的杯子,潑到她臉上!
冰冷的水,順著謝芷音格外柔弱的臉,澆灌下來!
“二小姐!”齊姐走近,瞪著溫寧,一觸即發。
溫寧起身,倏地越過桌子,抓住謝芷音的衣領,她一字一字的蹦出喉間,“你不是懷孕了嗎?
你說話最好小心點,不然你身體這么弱,要是在這里流產了怎么辦?”
“呵呵呵……溫寧,我要是流產了,你也不會開心的!”
謝芷音的小手,摸著肚子,似笑非笑地溫柔撫摸,她眼神里閃過一道精詭的光芒。
溫寧并不能看懂,她眼底的意思。
她冷冷拽著謝芷音的領口,失去耐心,目光如劍,“你再羅里吧嗦,炫耀你懷孕,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厲北琛,讓他一起來聽聽,你怎么挑撥離間的?”
謝芷音臉色一頓,目光微動,打量著溫寧漆黑的瞳仁,冷笑,“我知道你已經被我嘴里的話傷透了!
不過是裝作不在意而已。
畢竟北琛哥,現在是拿我當寶,一個孩子,還泯不了我和他的恩仇嗎?
你想救你兒子,那是你一個人的事了,明白嗎?”
溫寧的心臟里,有一條冰冷的河在流淌,河水凍住了她的血液,呼吸。
她開口,“你承認,是你綁架墨寶了?”
謝芷音露出笑容,雙手握在桌上,鹿眼里陰冷異常,“是啊,是我綁架了你的兒子!”
她大方的承認,讓溫寧眉間墜冷,她的手摸向胸口,那里藏著一只很小的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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