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外,站著兩個人。
是白震庭和白洛星。
白震庭道:“謹臣,你干媽救治過來了,她求我一定要保住洛琪這個孩子,我也問過醫生了,孩子雖然有先天缺陷,但是他是可以生存下來的。白家也會傾盡全力救治這孩子……”
傅謹臣蹙眉不語,白洛星神情黯然,將一份檢查報告遞給他。
“謹臣,這是我做的身體全面檢查,醫生說……我這些年被關在陰暗環境又遭受虐待,身體受損太嚴重。
我這輩子可能都當不上媽媽了,哥哥的這個孩子可能是白家唯一的希望,求求你了?!?br/>
傅謹臣捏著那份身體健康報告,眉心狠狠蹙起。
男人額角有些脹痛,他垂眸,眼底閃過些許疲倦和煩躁。
傅謹臣是深夜回到御庭府的。
他推開臥房的門,黑漆漆的房間里,黎梔躺在大床上睡的很安靜。
傅謹臣卻想到從前無論他回不回來,回來的多晚,臥房總是亮著一盞臺燈。
昏黃的一點燈光。
他一直以為那是黎梔像小時候一樣怕黑,現在卻陡然明白。
那是小妻子從前給他留的燈。
他沒珍惜,現在她把那一盞燈也滅掉了。
她不再等他。
傅謹臣腳步在門口頓了片刻,緩步走到了床前。
被子里的身影側躺著,蜷縮成一團,女人的雙臂還抱在胸前,即便是沉睡,她兩只手也緊緊握成了拳。
這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小時候,有段時間她就是這么睡覺的。
傅謹臣半夜偶爾醒來,會把小姑娘的身體擺正,再一根根的掰開她緊攥的小手。
糾正了很長時間,她睡覺的姿態才漸漸放松。
而她此刻的睡姿,好像無聲的一巴掌打在了傅謹臣的臉上。
讓他感覺從前的照顧都白費了,一夕間,她對他收回了信任和依賴,縮進了殼里。
但他不會放手,即便敲碎她的殼,他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男人眼眸晦暗,俯身拉住黎梔的手,一根根的掰開。
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他才轉身出了房間,去客臥洗漱。
房門關上,黎梔睜開眼睛,厭煩的雙手在被單上用力蹭了蹭才翻了個身繼續睡過去。
*
翌日,簡云瑤被轉到了普通病房,精神還可以。
黎梔將昨天簡云瑤受傷之后的事都和她說了下。
簡云瑤靠在病床上將傅謹臣罵的狗血淋頭。
“他就算要去接白洛星,他可以告訴你啊,搞這一出是想惡心誰?他還不肯離婚,他怎么不上天!”
黎梔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