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淵越說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他神情都激動起來。
“三少,一定是這樣的,再沒有比這個更重的籌碼了!楚沐蘭當時行賄釋放黎勇,便是想借刀殺人,當晚黎勇動手時,楚沐蘭一定是全程都在暗中關注了的,她將咱們小少爺替換掉,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她肯定當時就想好了給自己留下了這么一條退路!”
雷淵重重的一拍掌,“而且,當時給少奶奶主刀動手術的醫生逃遁出國,憑借我們的人脈和勢力,本來早就該將人找到了,可是竟然一直都蹤跡全無。之前我們猜測白家還有一股暗藏的勢力和渠道,現在想來,也許那個醫生根本就不是走白家的渠道逃出國的,而是楚沐蘭幫她離開的。所以,這大半年以來,我們遁著白家這條線,才找不到人!”
雷淵說了半天,神情越發亢奮,才發覺傅謹臣一直格外沉默。
雷淵一時也安靜下來,他看著傅謹臣道,有些忐忑。
小少爺可能還活著,最應該高興的人就是三少爺了啊。
沒人比雷淵更知道,三少因為小少爺的事兒,背負怎樣的傷痛和自責,無法原諒自己。
小少爺沒了,是三少親手安葬的,少奶奶也因此離開了云城,那段時間只半個月,三少就消瘦了近十斤。
整宿整宿的都睡不著覺,現在事情出現轉機了,三少難道不該比他還要激動興奮嗎?
難道他剛剛的推測其實都是錯的?
那他豈不是罪過大了,白白給了三少妄想,說的每句話都是戳三少心窩子?
就在雷淵懊惱的都想跪下來以死謝罪時,書桌后的傅謹臣才嗓音沉啞的開口道。
“你看看這段視頻?!?br/>
視頻?
什么視頻?
雷淵一臉茫然的繞過了書桌,傅謹臣修長的手指點了下鼠標。
電腦屏幕上播放出一段視頻,雷淵只看了一眼便認出這是他之前審問其中一個護士時所留存的視頻。
但他不記得這段審問中有什么問題啊,現在三少讓他重新看這段視頻總是有原因的。
很快,雷淵便也敏銳的抓到了重點。
“我……我當時好像聽到了嬰兒的一聲微弱哭聲,然后就有人大喊產婦大出血了,整個手術室都亂了起來,我也被指使著去聯系血庫調血急救,就……就沒再靠近手術臺。”
“聽到了嬰兒哭聲?”
雷淵聽到自己追問道。
“好……好像聽到了,不過也可能是我聽錯了,不不,應該就是我聽錯了,傅太太當時產下的就是死嬰,是我聽錯了?!?br/>
“到底是聽錯了,還是確實聽到了嬰兒哭聲?你想清楚再回答!”
視頻中的小護士臉色蒼白,神情緊張,思索了半天,她才開口道。
“是我記錯了。我這幾天總做噩夢,夢里總有嬰孩哭,我弄錯了。”
當時就因為聽到這個小護士的最終回答,雷淵沒再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整理進的審問資料里面,也沒有仔細寫這一段。
此刻再聽,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傅謹臣沉聲道:“這個小護士最后改口說她弄錯了的時候,她的表情是肯定的,但她雙眼眼神漂浮,顯然她自己心中還有疑慮。之所以最后肯定的說是聽錯了,應該是不想被你再三審問,加之心里也不太確定才改的口。”
雷淵也留意到了傅謹臣所說的,他神情懊惱。
“這么說,她當時確實是聽到小少爺的哭聲了?!?br/>
傅謹臣沉聲道:“果果出生時,這個小護士本是最靠近的位置,緊跟著她便被指派去調血,而另一個守在手術臺前的醫生,也在這時候被指使著去送臍帶?!?br/>
雷淵接口道:“也就是說,這個時間段,手術臺前其實就只有一個醫生在。她完全是有機會,將小少爺替換成早就準備好的死嬰而不被任何人發現!”
傅謹臣也是這樣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