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酒店房門又被粗暴地砸響。
昏暗的室內,蘇染驚得一粟。
身子泛起陣陣涼意,勾住身前男人的脖子,呼了口清氣。
男人抿唇低笑:“喜歡這樣?要不要我叫人把他摁在門外,一直敲?!?br/>
她是心有不甘,想要報復。但和臉都沒看清的男人在屋內鸞鳳顛倒。讓一個小時前還是自己男友的人,只隔著一層厚木板,在外面守門。
她還沒那么不堪。
倒是眼前這位,怎么看都像個浪蕩頑劣的主兒。
蘇染緊咬著牙:“去里屋。”
陰影中,男人眸色漸深,語氣愈發邪肆恣?。骸熬驮谶@兒,更有意思。”
門外的人似乎是聽見了里面的聲音。
敲門聲遲鈍了一秒,繼而更加瘋狂,壓著嗓子怒斥:“你他媽給我出來?!?br/>
蘇染聽見渣男的聲音就惡心。
倒是眼前這位,似乎來了興致。“啪”一聲,手掌重重拍在門框邊的對講門鈴上。
隨著話筒開啟屏幕點亮,發出毫不掩飾的一聲悶嗯,然后低沉暗啞地呵了一聲:“滾?!?br/>
氣勢強大,明顯是位習慣了發號指令,容不得半點忤逆的主兒。
外面的敲門聲隨之嗄然而止,徹底安靜下來。
皇巢是薊城最奢華的會館式酒店。這一層又是總統套房,住的人非富即貴,他惹不起。除了砸門什么都不敢。
呵,又渣又慫。
但凡他有一點兒膽子,也能報個警來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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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蒙蒙亮。蘇染醒來,臥室里安安靜靜只有她一個人。
身子幾乎散了架,動一動就拉扯著疼。
狗男人下手太狠。除了發現她是第一次的那瞬間溫柔了兩分鐘,就再沒憐香惜玉過。
身邊斑駁皺褶的床單是涼的,人應該已經離開有一會兒。
這樣也好,不用浪費時間說什么互相幫助兩不相欠的話。
手機在床頭充著電。開機,99+條語音消息蹦出來,絕大多數都來自前男友薛義。
“你是不是故意往樓上跑的?以為這樣就能攀上有錢男人了?在他們眼里,你這種身份頂多算個廉價玩物。”
“媽的賤貨,跟我裝矜持,原來是想留著雛高價賣給野男人!”
“你家的破廠子等著貼封條倒閉吧。”
蘇染深吸一口氣,胸口隱隱作疼。
曾經一度認為他穩重可靠。也確實想過這輩子就他了,打算找個好日子,給他個驚喜,更進一步。
但是他以恩挾報,要求必須和他睡了,才幫她找門路去見陸景行。
蘇染是有點兒逆骨的。
餓死也不賣身,除非饞。
哈,如果不是他求而不得偷偷下藥。她也不會慌不擇路,求救到昨晚那個自稱也被下藥的男人,被一把拽進沒開燈的屋里,直接原地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