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拿著雞毛撣子，把姚欞月抽了一頓。

姚欞月胳膊下夾著小尋尋，雞飛狗跳的逃跑。

將軍和守望已經有些老了，狗的壽命就十幾年，現在它們也已經算是老人，老成了許多，就這樣波瀾不驚的趴在草地上看姚欞月雞飛狗跳的跑。

粟寶和蘇何問他們剛回來就見到老太太攆著姚欞月跑，老太太已經滿頭銀發，姚欞月依舊如年輕時候的樣子。

老太太跑不動了，姚欞月的速度也沒有以前那么快了——看著跑得很賣力，實際上有意放慢了速度。

“外婆！大舅媽！”粟寶喊了一聲。

一瞬間，雞不飛了狗也不跳了，蘇家眾人陸陸續續走出來。

“粟寶回來了！”

“哎，粟寶，看五舅給你帶了什么！”

“粟寶，有沒有想六舅舅？”

蘇一塵看向蘇何聞：“帶妹妹去哪

“我是一個失敗者，幾乎不怎么注意陽光燦爛還是不燦爛，因為沒有時間。

“我的父母沒法給我提供支持，我的學歷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尋找著未來。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沒能被雇傭，可能是沒誰喜歡一個不擅長說話，不愛交流，也未表現出足夠能力的人。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兩個面包，饑餓讓我在夜里無法入睡，幸運的是，我提前交了一個月房租，還能繼續住在那個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異常寒冷的風。

“終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醫院守夜，為停尸房守夜。

“醫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還要冷，走廊的壁燈沒有點亮，到處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間內滲透出去的那一點點光芒幫我看見腳下。

“那里的氣味很難聞，時不時有死者被塞在裝尸袋里送來，我們配合著幫他搬進停尸房內。

“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讓我買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閑時間也可以用來學習，畢竟沒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來，除非有尸體需要送來或者運走焚燒，當然，我還沒有足夠的錢購買書籍，目前也看不到攢下錢的希望。

“我得感謝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離職，我可能連這樣一份工作都沒法獲得。

“我夢想著可以輪換負責白天，現在總是太陽出來時睡覺，夜晚來臨后起床，讓我的身體變得有點虛弱，我的腦袋偶爾也會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來了一具新的尸體。

“聽別人講，這是我那位突然離職的前同事。

“我對他有點好奇，在所有人離開后，抽出柜子，悄悄打開了裝尸袋。

“他是個老頭，臉又青又白，到處都是皺紋，在非常暗的燈光下顯得很嚇人。

“他的頭發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脫掉，連一塊布料都沒有給他剩下。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個奇怪的印記，青黑色的，具體樣子我沒法描述，當時的燈光實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觸碰了下那個印記，沒什么特別。

“看著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會和他一樣……

“我對他說，明天我會陪他去火葬場，親自把他的骨灰帶到最近的免費公墓，免得那些負責這些事的人嫌麻煩，隨便找條河找個荒地就扔了。

“這會犧牲我一個上午的睡眠，但還好，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補回來。

“說完那句話，我弄好裝尸袋，重新把它塞進了柜子。

“房間內的燈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覺，我總會夢見一片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