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姑姑急了。這可真是新鮮事。平時除了好吃的,能激起這位老人家的情緒波動,再就很難看到它的心情起伏了,每天懶懶散散地趴在那兒,心甘情愿地做一只咸魚。今天竟然看到它奔跑上山的樣子了。稀罕!稀罕!墨芊被小黑姑姑硬控著朝山上跑。喬賀和葉飛也加快腳步跟上。常喜寺被封,這山也比往日冷清多了。冬日寒風蕭肅,放眼望去,一片凄涼,就像這忽然落寞的寺廟一樣。兩月前,廟里香火旺盛,香客不絕的場面,如夢一般。三人被一貓,拽著爬上山頂。沒想到,山底下蕭條,山頂寺廟外,竟然還圍了不少人。上次墨芊鬧過一次。常喜寺的名聲更打折扣。很多人的信任大打折扣,開始持觀望態度。而這時還能來寺廟,在外面燒香拜佛的,那都可謂是常喜寺的死忠,堅定不移地相信寺里老和尚。墨芊的到來。讓這些裹著棉大衣,在凌冽寒風中打坐的信徒,全都緊張起來。他們整齊劃一地站起身。渾身帶著防備之色。“你還來干什么?”“寺里沒人,趕緊走!”“別在找麻煩,佛祖都看著呢,事不過三!”信徒們的厭惡之色,絲毫沒有保留,清楚地表現出來。小黑姑姑完全沒再聽他們講什么,在墨芊懷里,掙著一股力,使勁往前沖。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誘惑力。能讓它這么著急。墨芊被懷里小黑姑姑拽著生跑。她在那群信徒面前沖過去,像百米跑沖刺一樣。“我,我也不想??!”墨芊跑著,還隨口留下一句。接著就一溜煙跟著小黑姑姑又朝前面沖去。她這一下驚動了信徒。常喜寺都被封了,這人竟敢還來找麻煩,這叫什么,這就叫得寸進尺!二十幾個信徒們神色堅定。都有一種要去為佛祖拼命的斗志。其中一個像是他們頭頭的人,十分有領導力,馬上安排了幾個人的分工。“你們十個去追那個女人!”“你們倆報警,你們三個去后院找廟里師傅!”“還有你們幾個——”小頭頭待命幾個字還沒出來。就見到山下跟上來的喬賀和葉飛。呵,這不撞槍口上了。小頭頭朝著他倆一指,把待命兩個字咽下去,改了口,“你們幾個抓住他們倆!”“???”喬賀葉飛自認上來的夠快了。但當然不會是從小在山上長大的墨芊的對手。可他們跟墨芊也不會差幾分鐘。難道這么一會兒,墨芊又惹禍了?兩人不知道發生什么。往前望去,已經不見墨芊蹤影。只見嘩啦啦一群人,從寺廟兩邊往后追。而那伙被安排來阻斷他倆的人,行動力也十足,就小頭頭安排的功夫,她們已經擋在喬賀和葉飛面前。迅速地圍城一個圈。此時,喬賀臉上都露出愁容。這陣仗,還真是不敢隨便得罪。被安排去追墨芊的,都是年輕力壯的,最差也是身板不錯的。可圍攻喬賀和葉飛的,全是女人不說,還都是頭發半白以上的。叫大娘,都是給她們降輩。這起碼都得叫奶奶了。幾位奶奶手拉手,肩并肩,雄赳赳,氣昂昂,她們的神色上,一點看不出擋人路的愧疚,反而像是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的正義之師。喬賀都頭疼了。他側頭,為難地給葉飛使使眼色。葉飛接到眼色的那一刻,臉色刷得更難看了。“少爺,你看這老胳膊老腿的,能動手嗎?”喬賀,“......”打不得......賠錢倒不是問題,但這花甲之齡的老太太,磕碰一下就能要命,這能打嘛......喬賀被難住了。葉飛的兩個拳頭也徹底無用武之地。不光沒處用,老太太湊上來,他甚至還想把拳頭收起來,生怕碰著一點。此時此刻,葉飛甚至在四處張望,找找有沒有監控器,免得被奶奶們碰瓷。這都不是他動不動手的問題了。這可是奶奶一個站不穩,自己就能摔跤的程度......兩人被困住。而追墨芊的人,同樣被困住。被貼著封條的大門和寺廟紅墻困住。他們明明追著墨芊跑來這里。可人呢?“我們追錯地方了嗎?我看著明明是往這邊跑了,人呢?”“會不會是翻墻,這里墻不算高,來我試試能翻嗎?!”“別亂翻,里面有佛祖坐鎮,怎么能不走正門!還是等等警察吧!”信徒們被困在墻外。沒有路徑可以進入。倒是去找老和尚那波人來得快。常喜寺被封,和尚們被迫搬離,不過離寺廟并不遠,就在后山一處小庭院里,那里本來就是僧人們休息的地方,后來改造之后,才住的人慢慢減少。這會兒正派上用場。他們聽說墨芊又來寺里搗亂,全都惱火地狂奔過來。臉色都帶著股狠勁。連這些多年的香客,都沒見過寺廟僧人們如此生氣。“人呢,她人呢!”僧人們聚到門口,找墨芊的蹤影。信徒們朝著門里一指,“她進去了!”“?進去了?她怎么進去的?”“不知道?!?/br>“......”信徒們和僧人們的對話像鬼打墻。他們生氣地擠在門口,卻被門上那一紙封條攔住,畢竟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哪怕信佛,也得畏警。哪像某些女人......好在警察來得快。畢竟他們就在山下,警局那邊還有一條能開車走一段的山路,所以很快他們就到達山頂。他們一來,救下了被圍困的喬賀和葉飛,也解放了困在門外的僧人和信徒。警員撕下門上封條。臉上是疑惑的神情,“你們說她怎么進去的?飛進去的?”要不是人太多。這種鬼話,警員是真的不想聽。只是,要是一個人這么說,他會說,這人神經病,可現在是一群人這么說,那,那,那這事也不是沒可能......一群人,擠開大門,沖進寺廟。去尋找消失的墨芊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