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武士扶持著駟鈞從府內走了出來。
駟鈞依依不舍的看著身后的院落。
齊王的求情,只能救下駟家的人命,可他們的住宅,錢財,土地,官爵,卻都不復存在了。就在駟鈞打量著背后那奢華的府邸的時候,駟韻卻痛哭了起來,“怎么會這樣呢?為何?。?!”
看到兒子痛哭,駟鈞卻不以為然。
“哭什么...我們還活著...事情便大有可為?!?br/>
“不過是些身外之物,只要我們還活著,我們所失去的,遲早還能回到我們的手里!”
聽到駟鈞的訓斥,駟韻停止了哭泣,他抬起頭來,眼里滿是仇恨,“劉長,這都是劉長謀害我們!”
駟鈞并沒有反駁,他冷笑著說道:“我早就跟你們說了...黔首不足懼,可唐國的物資千萬不要動...大王離開之后,你們就忘記了我的吩咐,甚至想吞了唐王借給齊國的物資...這都是咎由自取,你明白嗎?!”
“阿父,難道就這么放過他嗎?!”
“呵,自然是不能放過的...人生禍福相依,今日他強我弱,他日卻未必如此...總有一天...血債血還!”
駟鈞咬牙切齒的說著,幾十年的積累的家業毀于一旦,在這里最痛心的人,大概也只有他駟鈞了,可他這份家業,卻不知又是奪了多少人的命,用無辜之人的淚水和血來締造出來的。
父子兩人在眾人的扶持下,朝著王宮的方向趕去。
走在路上,駟韻喋喋不休的謾罵著,用最惡毒的言語來詛咒劉長。
“閉嘴!豎子,你是想要徹底葬送我們的性命嗎?”
“稍后見了大王,不許喊冤,不許辱罵唐王,只能哭著認罪!知道了嗎?!”
作為跟隨齊王最久的老舍人,駟鈞很是了解自己大王的性格,當著他的面辯解,會引起他的憤怒,而當著他的去罵受他寵愛的幼弟,那更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只有哭著認罪,才是唯一的出路。
“阿父...如今他在齊國...所攜帶的甲士也不過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