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官道,再下路口,拐了個彎,尋常被遠遠落在身后。
眾人沉默疾馳出了官道,只能放慢馬速,韓佑臉上再無那嬉皮笑臉的模樣,看向江追。
“說,怎么回事!”
從江追出城的時候,韓佑就看出不對勁了,阿追滿面怒火,那模樣就陸百川又偷他銀票了似的。
憋了半天的江追說道:“入城探查了,全他娘的是老弱婦孺,青壯雖是能見到,不多,少,少的可憐,那么大個城怎地青壯如此的少,又不是農季,那狗官玩你,少尹他玩你啊少尹?!?br/>
韓佑臉上并沒無意外之色,又扭頭看向曹理義:“旬城壯丁哪里去了?!?br/>
“旬縣西側,良田千畝,所謂旬陽大族,姓王,也姓張?!?br/>
“明白了?!?br/>
韓佑點了點頭,果然被曹理義說中了。
他沒來過旬縣,不過有印象。
當初為了搞戶部右侍郎張同舉時,他入戶部,并派人前往了京中八處下縣以及其他地方私下調查稅銀的事。
關于旬縣的情況,他印象很深。
旬縣無世家,無豪族,但是有鄉紳。
鄉紳姓王,就是剛才見到的那個老頭,做王坤良的,還有個鄉紳,隱形的,姓張,正是縣府張緹。
兩個鄉紳,一個是官員,管著百姓的身體,一個是城鄉結合部的“大族”,管著百姓的思想,二人強強聯手,將旬縣,變成了張王縣。
旬縣的商業體系并不發達,主要是擔當一個“中轉站”的角色,有很多倉儲和農地,這些農地大部分都握在兩大豪紳手里。
其實這種情況很正常,一個縣,半數的百姓都是給某個世家或多數世家打工的,再正常不過了。
這些世家通過正當的、不正當的,見得光、不見得光,違法或是合法的各種手段,占了大量的百姓田地,再讓百姓給他們當佃戶種地交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