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縣君,她雖然才回上蔡,但她祖父是先上蔡伯,趙氏就在西平,族人分布在汝南各處,她會與上蔡的士紳富商拉不上關系?”
他道:“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為何特特的請您做中賣琉璃杯?”
“我知道啊,”柴縣令道:“她在討好本縣?!?br/>
柴縣令很自信的道:“她一定是害怕我緊抓著她隱戶的事不放,所以在找借口給我送東西呢。”
常寧:……
柴縣令:“我理解她,且這事對我們也大有好處。她有一件事說得極對,我們手上沒錢,什么事都做不了啊,不管是收攏難民,還是驅趕他們,這些都需要錢。”
常寧見他如此自信,知道多勸無益,但她對趙含章的目的卻持懷疑態度,“我總覺得她別有目的,怕是不止……賄賂縣君?!?br/>
柴縣令瞥了他一眼,不太高興的問道:“她還能有什么目的?我只做中人,賣不賣出去我并不保證,她總不能坑我的錢吧?”
“縣君,傅中書的孫子少有才名,剛才您也看見了,的確神采奕奕,氣質不俗,可自進酒樓后他便少有發言,竟全聽趙三娘的意思?!?br/>
柴縣令眼睛一亮,興味起來,“你是說趙三娘軟禁威脅了傅長容,他們兩個不合?那我是要救傅長容,以向傅中書邀功?”
不等常寧說話,他又搖頭,“不行啊,說到底這里是汝南,現在的上蔡伯是趙三娘的伯父,趙仲輿又做了尚書令,得罪趙家,我也不得好?!?br/>
常寧:“……縣君,您就沒發現傅長容姿態從容,隨性自在嗎?他那樣像是被人軟禁威脅嗎?”
而且人家親自陪同未婚妻扶棺回鄉,還未趙長輿守孝,趙家只要不是想被天下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那就得好好對待傅長容,怎么會虧待他?
柴縣令就嫌棄的看著他,“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趙三娘很厲害,她雖然是一介女流,現在卻是趙家在上蔡莊園的主子,連傅長容都要聽她的,縣君與她來往不可輕忽啊。”常寧道:“趙家突然收進這么多難民,我心中還是難以安定。”
“趙家總不會想造反吧?”柴縣令道:“趙仲輿和趙濟一家都在洛陽呢?!?br/>
常寧一想也是,心勉強放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