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申只能惋惜的起身,和傅庭涵一起離開。
見趙申還沉迷其中,傅庭涵就勸他,“申堂兄如果喜歡卜算,偶爾算一算沒什么,但不該太過倚重卜算。天地間或許真的有意志在告訴我們一些事情,但我相信人力可以改變許多東西。”
“不然,命理如果不能更改,那一個本應富貴的人在知道自己的命理之后懶惰又紈绔,難道還可以保持他算出來的富貴嗎?”傅庭涵道:“所以卜算,可以做一些參考,卻不該被奉為固定的結果?!?br/>
他道:“您對神仙之術太過看重了?!?br/>
趙申若有所思,“郭大師說你比我有天賦,或許就在于此處?難道真是我走偏了?”
他一路沉思,快要走出皇城時,聽到前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要裁軍,就從我身上踏過去,大將軍不能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趙申猛地一下抬起頭來,傅庭涵也皺起眉頭看過去。
看到前面還在拉扯的人,趙申嘴角翹起,虛偽的上前打招呼,“原來是米將軍和喬郡守?!?br/>
米策和喬今回頭,看到趙申,臉色不太好看,待看到他身后的傅庭涵,這才勉強收斂怒色,上前行禮,“傅尚書,趙侍郎?!?br/>
趙申回禮,傅庭涵皺眉看他們,“你們若對大將軍的決策有異議,也該去大殿找她,為何在此爭吵呢?”
趙申笑吟吟的道:“這樣的小事哪里需要去找大將軍?喬郡守和米將軍進京述職的事我知道,裁軍的事我也知道,算起來這事還是我提的呢。”
米策也忍不住一臉怒容,“原來是趙侍郎提的,不知為何我們二人怎么得罪趙侍郎了,以至趙侍郎要裁撤我和喬郡守倆人的駐軍?!?br/>
“說是裁軍,其實該叫還兵于民,”趙申道:“我做過調查,如今軍中的兵員,年過三十的占了五成七,這個年紀的士兵體力已經開始下降,年過四十的更不用提,這當中還有高比例的傷兵和殘兵?!?br/>
“米將軍,喬郡守,你們不僅是將軍,也是地方郡守,應該知道現在士兵有多少,民有多少吧?”趙申道:“豫州在其他州來看已經是安定繁華,但依舊兵比民多,十六歲到三十五歲的青壯大半在軍中,于國家來說,兩位覺得正常嗎?”
“大將軍讓我們屯田,兵就是民,民就是兵,有什么不正常的?”米策道:“現在就裁軍,將來再有戰事怎么辦?趙侍郎才打過幾場仗,怎敢在我們面前說養兵?”
喬郡守道:“總之我不裁,我的兄弟們為了打仗傷的傷,殘的殘,現在沒用了就把他們裁掉,這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趙申冷笑道:“喬郡守不必如此諷刺,你們不舍得裁軍,到底是心疼士兵,還是不舍得這些人力?那些傷兵和殘兵都已傷殘,卻還要為你做牛做馬,對于士兵來說,朝廷裁軍到底是卸磨殺驢,還是救他們于水火,問一問他們愿不愿意歸籍還鄉便知?!?br/>
“你,趙侍郎既覺得裁軍這么好,你們趙家軍怎么不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