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驚慌,北宮純徑直找到那十幾個曾與他一起在張軌手下做親兵的老兵,大哭道:“老猛,老主公他……歿了?!?br/>
瞎了一只眼的老猛愣了一下,眼淚飚出,和北宮純抱頭痛哭,“何時的事?”
北宮純:“剛剛收到的電報,九月二十二去的,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西涼的老兵們反應過來,皆痛哭。
這里面還有很多西涼的年輕兵,他們大多是聽說了北宮純的威名,趙含章的仁善大度,加上張軌也不禁止,于是從西涼來投軍的,他們對西涼王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此時也跟著低頭落淚。
北宮純這一生就遇到兩個會用他,肯用他的好人,趙含章是一個,張軌是一個。
如果說趙含章是他走到絕境時看到的一盞明燈,那張軌就是將他從一萬匹馬里挑選出來的伯樂。
北宮純將他當做父親一樣敬重,他的離世讓他內心都空了一塊,只剩下嚎啕大哭的本能。
好在他的悲傷來得猛烈,也去得迅速,在黃安拉來一車麻布,分發下去讓全軍戴孝時,北宮純就打著嗝一抽一抽的理智回籠,“全軍戴孝,得,得請示陛下?!?br/>
北宮純是個極守法律和軍命的人。
黃安道:“陛下下令全國舉孝,軍中也屬全國之列?!?br/>
但北宮純還是頑固的要請示,并州這支軍隊雖名叫西涼軍,卻歸屬于朝廷,他們的吃穿用度都是朝廷給的錢,已經不歸西涼。
他為張軌戴孝是他的個人行為,軍隊戴不戴,得聽皇帝的。
趙含章同意了,還允許西涼軍出兩個人回西涼奔喪。
北宮純一聽,當即選中黃安和另一個老兵,他哭道:“恨不得不做這個刺史,不做大將軍,我也想回去見老主公。”
說到這里北宮純一頓,喃喃道:“若是此時辭官……”
黃安嚇了一跳,連忙勸道:“大將軍,陛下一定不允,說不定還會怪罪西涼,認為西涼和我們走得太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