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無意為難一個小姑娘,但她說的話也不輕,主要是對殷盛,“的確是你之過,言教身傳,你如此奢靡,又不能盡忠職守,孩子們年紀小,自然是學不好的?!?br/>
殷盛低頭應“是”,表示一定改過。
見他如此識趣,趙含章挑著嘴唇笑了笑,和他道:“罷了,有過改之便是,至于罰,明兒再說吧,今天既然已經曠班,那就不要辜負了好韶光,來坐下,我們共飲一杯吧?!?br/>
殷盛悄悄松了一口氣,雖然趙含章說還有罰,但既然肯不當場發作,那就是有回旋的余地。
他笑著應下,轉頭見女兒還站著,不由沉聲喝道:“還愣著干什么,快退下去!”
殷英臉皮燒得通紅,心中又羞又愧,眼睛都通紅了。
她轉身就要走,趙含章卻叫住她,認真道:“小娘子,你還小,有錯誤的認知不打緊,多讀書,多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就好?!?br/>
“認識這個世界不僅靠父兄,也靠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趙含章道:“希望你將來能長成一個有見識,有胸懷,還有慈悲心的女郎?!?br/>
殷英怔怔地看著她。
殷夫人見她愣在原地不動,有些著急,看了丈夫一眼,不得不從廊下走出來,沖趙含章匆匆行了一禮后拉著女兒就走。
一群女郎夫人惋惜的避回花園,只是臉上還隱隱帶著興奮。
有幾個年輕女郎忍不住激動的湊在一起,“那就是趙含章嗎?好年輕呀,看著與我們一般大?!?br/>
“甚是漂亮,好英氣,她抬眼朝我看過來時,我差點兒呼吸不過來?!?br/>
“好沒出息,我也就是心臟跳快了些罷了。”
“殷世伯似乎很怕她?!?br/>
“不僅殷世伯,其他叔伯似乎也很怕。”
不怕不行啊,趙含章突然出現,他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能做官的,智商總不會有問題,幾乎是前后腳的功夫,眾人不由的想到,裴河為何辭官呢?
尤其是在趙含章坦然承認她知道裴河辭官之事后,眾人便忍不住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