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駒扭頭看向高邑:“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這么顛倒黑白,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沒人相信啊。
高邑就沖趙駒討好的笑,道:“這是明先生說的,他說,這世間真真假假混雜,真相只要過第二撥人的嘴便可成為傳言,再過第三遍就成流言,等傳到鄆城和洛陽,流言能變成謠言,更不要說傳到別的地方了。”
“所以明先生說我們只要堅持他們是豫州邊界的百姓,那他們就是,只是被茍純給擄走了而已?!?br/>
趙駒皺了皺眉,“真假豈能那么輕易混淆?查戶籍,再到他們的住處一看,是個人都能分辨真相,如此造假,若皇帝派人來調查,傳出去豈不是陷女郎于不義嗎?”
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哪怕說他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么欺負百姓,這些人愿意投奔他們呢。
高邑眨眨眼,小聲道:“將軍,其實我覺得明先生的這個主意挺好的,他是謀士,專門給人出主意的,這事傳著傳著,說不定真成真的了,就算皇帝真派人來查,大不了把附近幾個村子的人搬走,讓他們住進去,口供一對,誰敢說他們不是豫州人?”
兩地就隔著一條溝渠,語言相通,啥啥都差不多一樣,露不了餡。
趙駒想了想后道:“走,我們先回去,要緊的是明預,茍純性大,不知他會不會出兵,我們越界的事得上報給趙郡守,”
明預在駐軍處暫時住了下來,他病了,不能再繼續趕路。
趙駒無奈,只能延請附近的名醫為他診治,同時調兵遣將,陳兵邊界,因為茍純氣壞了,當天傍晚就派兵靠近邊界,想要越過邊界線,最后被他們的巡邊軍發現,示警后逼迫了回去。
茍純此人沖動易怒,又小肚雞腸,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沖動的打過來,所以趙駒要做好防范。
他把遷徙過來的村民交給當地縣衙,縣衙處理這種事也有經驗,不就是給他們良籍,然后比照著最低檔匠人的等級來嗎?
簡單!
明預養病之余,會到駐軍營地附近走一走。
駐軍營地附近都是他們自己的屯田,但走出那一段就是縣衙安排那些村民的地方。
縣衙也是怕他們被報復,所以特意將他們安排在營地附近,若有時,這邊有軍營,能夠很快應對。
衙門在附近幾個村落給他們找了暫時落腳的地方,給他們發了一定量的賑濟糧以后就給他們提供材料,讓他們開始建造房屋。
三個村,還是分成了三個點,相聚并不是很遠,就二三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