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但這會兒也認出了那身盔甲,身心都遭受到打擊,石會,那可是他的知己啊。
于是,他更昏沉了,也感覺到更冷。
趙含章將目光從石勒身上收回,確定了,眼前的青年也不是石軍的任何人,而就是一個流民。
不過……趙含章的目光掃過陸續圍攏過來的人,在心中默默地道:是一個很有勢力的流民。
她從不敢小看任何一個流民,在這個時代,流民里出英豪,出梟雄是非常正常的事。
她后面被抬著的石勒就是最典型的一個,他是奴隸,也做過流民;
陳午是流民帥,甚至祖逖也算流民帥,因為都是直接糾集流民的力量組成的隊伍。
如果這些流民是在路上糾集起來的,那不足為懼,出現一個更強的人就可以取而代之,怕就怕,這些人都是鄉親,那青年的地位就不那么容易被取代了。
趙含章握緊了手中的刀,一時有些拿捏不住他屬于哪一種情況,只能盡量拖延時間,多打探一些。
一聽趙含章將他認錯為石軍,青年非但不生氣,反而自豪起來,抬著下巴道:“不錯,我就是石將軍麾下的吳將軍!”
石勒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他沒有這么蠢的將軍,此時跟趙含章廢話什么,直接上啊。
不,不對,他現在是趙含章這一撥的,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了。
青年終于找回了自信,兇神惡煞的上前一步,用刀指著趙含章道:“把盔甲脫了?!?br/>
傅庭涵抿了抿嘴,上前一步,被趙含章伸手攔住,她臉上有些害怕的低下頭去,沒有猶豫,直接撕下披臂,看似很利落,但動作卻很慢。
一邊撕,一邊問青年,“將軍厲害,這些人都是您的兵馬嗎?”
青年冷笑道:“不錯,我足有三千兵馬在此,你們二人得罪我,還想全身而退?”
趙含章目光掃過他身后那些人,發出第一個疑問,“三千?可看著只有三百人左右啊。”
青年臉一黑,大聲道:“你懷疑我?二哥,把我們的人都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