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熟練的撬開蓋子,自顧自地給自己灌酒。
林棉從地上撿起一瓶酒,撬開蓋子,和他碰了一下。
“我的胃早就好了,偶爾喝一點沒關系,我陪你喝?!?br/>
她說完,率先仰頭喝了一口。
裴宿迷茫地看著她,表情呆呆愣愣的。
“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干嘛要陪我?”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绷置夼ゎ^看他,“陪你解悶不是很正常嗎?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也陪我喝過酒啊?!?br/>
裴宿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突然紅了。
他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忽然將頭埋進胳膊里,眼淚悄悄地砸落下來。
一頭卷毛在冷風中晃蕩,凌亂又飄搖,像是流浪的無家小狗。
“棉棉,我的家沒有了。”
他埋著頭,甕聲甕氣:“老東西不干正事,犯了錯,終于把家給弄沒了?!?br/>
“那是我媽最喜歡的地方,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里面有她的痕跡和氣息,現在全沒了,被收走了,什么都沒了?!?br/>
他的聲音太絕望。
聽得林棉的心一抽一抽的難過。
他的家是上面分配的家屬樓,不歸屬個人財產。
裴宿只拿了少量的家具和床單,其他的一律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