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這樣,我內心就愈是有種不忍。
余秀,認命不認人。
她遭遇必然凄苦,呂闞更為可憐,常年被封在那口小棺材中。
等到拔除身上的瘟癀鬼后,我必然會立即將過陰命還給呂闞,余秀,自然而然就還給他了。
不知不覺,三人走到了茅有三的鋪子旁。
對面賣鬼目的老板正在收拾關門,街內不停有人低著頭走出。
冥坊夜間營業,外邊兒要天亮了,這里頭自然要關門。
困倦,讓我打了個哈欠。
“先去老茶館兒休息會兒吧,打個盹兒,人總不能一直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椛螢輕聲提醒。
的確,長時間的不停歇,我腦袋都有種隱隱發痛的感覺,椛螢神態頗為憔悴,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再看一眼余秀,她氣色倒是好多了,甚至肩頭的傷口,都感覺沒什么大礙。
這八敗寡婦的體質,極其特殊。
一路走至老茶館兒,上了二樓,坐在以往坐的位置上。
椛螢點了往常的胎菊,以及一些我說不上名字的點心。
東西上來后,比上墳的更像是上墳的東西,余秀倒是吃的香甜可口。
我沒多大胃口,隨便對付兩口,喝了點兒茶水,便伏案睡下。
這一打盹兒,比想象中的時間長,大抵還是因為冥坊足夠安全,我曉得這里不會有任何人敢動手。
醒來時,下方戲臺中間,戲曲兒唱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