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四瞟,似是確保唐毋沒有靠近太多,聽不見我們的話。
隨后,一陣微弱的鬼霧縈繞在身周,老龔才嘀咕道:“大三破日,地氣亂飄,是誰應該捉住瘟癀鬼?是城隍廟,是長豐道觀,是冥坊?!?br/>
“可歸根究底,應該是城隍廟,是司夜?!?br/>
“他沒捉住,讓瘟癀鬼鉆進你身體里,秦崴子找到你,他就知道,你一定會有地氣入體?照我看,他算人尚可,算天,還沒那么大的本事哩,最多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br/>
“爺你扛住了那么多年,只不過最后沒有扛住,也是那鬼東西自己跑了。”
“他們當年的疏忽,害得你之后都只能騙來騙去,不敢透露真實的自己,今個兒,司夜大言不慚,你不去拼命,反倒是你的不是了!”
“鬼院長該給你喂點藥哇,你的慈悲心腸,都快趕上禿驢了哩!”
“就把話說回去了,那天晚上,瘟癀鬼要鉆的是別人,是個正常能跑路的人,你看他不跑到安全地方去?他也是倒霉,鉆你身上了,再就遇到了一個陰陽先生,跑又跑不掉,只能被壓著,差點兒就給當了奴隸?!?br/>
老龔這一大串話,讓我一陣錯愕失神。
我一直都認為,瘟癀鬼因我而起,因我而擴散。
老龔的理,聽起來有一些歪,可好像又是對的。
只是,我久久不能言。
刨根究底,意義不大,事情總歸是要做,瘟癀鬼我就能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顯然不可能。
不多時,我下了山。
黑洞洞的夜空中,紫氣不停地飄散著。
先前我以為是魏有明留下的鬼霧,這會兒我才明白,實際上是這副眼鏡上的。
它殘留著一絲信息,不停地給我指明方向。
我眼下的位置,是在這城中山的背面,楊鬼羊的車在正面,他現在沒下山,也沒法開車,我就只能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