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青輔監獄。
一間普通的辦公室內,刺鼻的煙草味彌漫。
一位長相文靜,穿著橘黃色囚服馬甲的帥氣青年,剔著個圓潤飽滿的大光頭,正體態松弛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后背輕壓著椅背,雙腳膠替地踩踏著地面,令椅子前后晃動,泛起吱嘎吱嘎的聲響。
青年名叫任也,是這座監獄00848號犯人,平時在普通監區接受改造。
干凈整潔的長桌對面,坐著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右手夾著香煙,左手扣了扣眼屎:“你服刑有三年多了?”
“三年三個月零五天?!比我颤c頭。
“哦,對了,我叫黃維?!焙永甑闹心甏┲患吓f的皮夾克,睡眼惺忪,聲音低沉,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精神萎靡的氣質。
“吭~~”
“咳咳,tui!”
說完,黃維猛吸了一大口氣,連續咳了數下后,口中才嘔出一口黃痰。但他左右掃視卻沒有找到垃圾桶,最終一口吐在空空的煙盒里,并用手捏癟了,扔在了桌面上。
任也雙眼打量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心里卻在猜想,這人是督查?心理矯治工作室的,還是駐檢?
個人習慣如此粗鄙,看著都不像啊。
黃維用拇指和食指掐著香煙,狠狠吸了一口后問道:“還有多久出去?”
“算上減刑,兩年八個月零二十五天?!?br/>
“嗯,后悔嗎?”黃維像是聊著家常一樣問道。
“呵呵?!比我残α诵?。
“還是年輕,太沖動了?!秉S維不太禮貌地用手指了指任也:“看過你的履歷,有點可惜了?!?br/>
“年輕才有機會犯錯,蹲六年出去,我還是任也,沒有改變什么?!比我惨荒樰p松的模樣:“而且這里挺好的,室友都是手藝人,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我很欣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