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陸九卿盯著陳鳶看了一會兒,然后才緩緩地問:“可以不去嗎?”
陳鳶沒說話,沉默地看著陸九卿。
“你……你剛才不是說你心疼楊昱珩嗎?他現在根本離不開你,你去了邊關,他怎么辦?”
陳鳶笑了一下:“姐姐,他是個成年男子,并非三歲小兒。而且,我也不是一去不回,等將來事情平息我還會回來的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正好備戰恩科?!?br/>
陸九卿:“可是……”
“我想去,”陳鳶看著陸九卿,一字一句地說,“我很想去?!?br/>
陸九卿不說話了,就那么看著陳鳶。
陳鳶握緊了陸九卿的手,緩緩的說:“我想讓他們看看,身為女子的我,一樣不比他們差。我更想讓所有人知道,我陳鳶,不只是命好會投胎,有陳家父母護著有姐姐照顧,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br/>
“還有,這是我想去做的事情?!?br/>
陳鳶笑了一下,聲音難得的柔和下來:“我從小就過的渾渾噩噩,每日只想著怎么活下去,那狗皇帝說我是野狗其實也沒說錯。但是,偶爾我也會羨慕別人,他們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有想做的事情,有理想有抱負?!?br/>
“后來,是姐姐將我帶回了家,讓我過得像個人,讓我不再只想著怎么活下去。這些年來,我在軍中任職,每次排兵布陣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我渾身的血液在沸騰,這讓我興奮。姐姐,你明白那種感覺嗎?我好像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br/>
陸九卿不明白那種感覺,她沒有那種經歷,但是不妨礙她聽懂了陳鳶的話。
小丫頭有了自己的理想,有了自己的抱負,她想去實現它。
陸九卿深吸一口氣:“可是,這很危險?!?br/>
陳鳶嗤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張狂:“我知道危險,可我就是在危險中長大的。”
她從來就不怕危險。
陸九卿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沒有立刻回答陳鳶的話,而是說:“我、你讓我想想?!?br/>
陳鳶沒為難她,只說:“這些時日邊關不太平,而朝廷安穩太久,武將凋零,墨簫其實并無太多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