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
蘇迦妮毫不扭捏地挨過去,屈身跟輪椅差不多高,上手去剝遲域的襯衫,手法嫻熟,小心翼翼,檢查到他傷在左肩后背,紗布隱隱在滲血。
“得換紗布了,傷藥拿回來了嗎?”
“嗯?!?br/>
蘇迦妮順著遲域的視線往茶幾上看過去,見到打包好的藥,她熟練地從儲物柜里翻出醫藥箱,拿出工具,拆開紗布,遲域身上清創過的傷口出現在她眼前。
跟上次的盲管傷比起來,這次傷得稍輕,傷處也少。
不對。
如果只是這點擦著邊的切線傷,以遲域的體魄,不至于嚴重到要坐輪椅吧?
那就是腿上還有?
蘇迦妮手指微顫。
他舊傷淺疤還沒消退,此時又添新傷。
她很清楚前世遲域身上并沒有疤,她也很清楚他現在為什么會有,她甚至見證了他每一道傷疤的形成。
遲域敏銳地捕捉到她的反應,“寶寶?”
蘇迦妮蹙眉不語,很快就穩住戴手套的雙手,開始幫他處理傷口,手法同樣嫻熟。
遲域上次受傷后,蘇迦妮默默加強了特殊傷口處理的學習,針對性地練習刁鉆傷處縫合技術,對傷口感染預防的理論掌握得爐火純青。
等換好藥,蘇迦妮還是沉默。
遲域勾唇,“寶寶心疼了?”
她咬唇不答。
他從輪椅上站起來,右手臂輕輕攬她入懷。
“你別亂動!我剛換好的紗布欸!!”
遲域清冷的聲線放得很緩,出口的聲音沉沉的,“寶寶別哭,我傷得不重?!?br/>
“誰哭了?”
蘇迦妮吸了吸酸得要死的鼻子,“你腿上沒受傷?”
“沒有?!?br/>
“那你坐什么輪椅?”
“演的?!?br/>
“演給你九堂弟看?”
“演給寶寶看。”
呵。
蘇迦妮氣憤得想推開他,又顧著他的傷沒下狠手,只拿手指指甲抓撓他的胸膛,“魂!淡!騙我好玩?”
“嗯?!?br/>
遲域單手摟她在懷,“魂淡想你了。”
“這句不是騙你?!?br/>
他垂著黑眸,眸里凝著融化的雪水,看她這副氣得要死還是抓心撓肝顧著他的樣子,他喜歡得要死。
“想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