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天上沒有月亮,田廣洞村后山這里又冷又黑,走在山間小路上,全憑我們手上的一把手電筒照明。
關了燈,蹲在一棵藍莓樹旁,我使勁擦了擦眼,再次朝半山腰看去。
唐貴穿著一身壽衣,手里提著個紙糊的白燈籠,轉頭笑了笑。
他朝山下走的很快,像是踮著腳尖在走路。
“魚魚哥,我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
魚哥也是臉色煞白,低聲問我:“這人是村里的唐貴!不早就淹死了?”
我咽了口吐沫說是。
唐貴淹死是事實,一個人死后的死相做不了假,當時唐貴從棺材里掉出來我還見過,他臉部浮腫流水,脖子一側生了大量暗紅色尸斑,絕對是死了好幾天了。
“幾點了現在?”魚哥問。
我看了眼手機,“在有二十分鐘就一點了?!?br/>
“12點多了”
魚哥臉色發白說:“難道真的是撞鬼了?”
“走,我們下去看看。”
魚哥起身就走,我一咬牙,打開手電快步跟了上去。
我們剛下到半山腰,就見唐貴打著紙燈籠在小路盡頭拐了彎兒。
“走,跟上?!?br/>
我沒看清路,被一棵長出來的藍莓樹樹杈絆倒了,膝蓋上沾了土。
拍了拍膝蓋骨的土,一路小跑著下了山,快到村口時,魚哥左右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