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厲元朗和朱寧山站在這套裝修漂亮的大房子里,極目遠眺。
“厲縣長,你對這里還滿意嗎?”朱寧山說著,遞給厲元朗一支煙。
厲元朗接過來,等到朱寧山給他點然后,深吸一口并沒有正面表態,而是說:“朱主任,你真是費心了,我該怎么感謝你?!?br/>
“哎,厲縣長客氣,咱們誰跟誰啊?!敝鞂幧揭渤榱艘豢跓?,笑說:“自從你厲縣長上任以來,做了多少件好事,一只手都算不過來。我朱寧山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個?!?br/>
“朱主任,你就別給我扣高帽子了,這里就咱倆人,有什么話請直說?!?br/>
朱寧山往煙灰缸里輕彈煙灰,輕松說道:“也沒什么太大的事情,岳副主任找到了我,說她丈夫翟義被抓了,是你親自去治安大隊督陣抓的?!?br/>
“有這事?!眳栐屎敛贿t疑的承認道。
“這個翟義也真是的,喝二兩貓尿就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呢,范老師態度也有待商榷,談事就談事,竟說些難聽的話,擱誰都受不了。翟義一時激動,難免有些做過頭了,應該受批評?!?br/>
朱寧山輕描淡寫的語氣,令厲元朗聽著刺耳,于是反駁道:“朱主任,你的話我不贊成。翟義動手打人在先,范毅老師全身多處骨折也是既定事實?,F在翟義只是收監,下一步確定了范毅傷情等級,要是輕傷以上的話,就該追究翟義的刑事責任,這一點毋庸置疑。”
朱寧山的臉色微微一變,馬上又恢復過來。
“厲縣長,其實這件事可大可小,翟義有錯,可錯不治罪,關鍵要看當事人的態度。岳瑤副主任已經登門致歉,并承諾擔負范老師的所有費用。房子的原有裝修全部拆掉重裝,用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服務,等裝修完畢,還要請專業機構檢測。”
“厲縣長,殺人不過頭點地,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么多年來,岳瑤同志在招待所總經理位置上任勞任怨兢兢業業,表現是突出的?!?br/>
“當然了,在張小嬌的問題上,她有點責任,但誰也不是別人肚子里的蛔蟲,張小嬌人品惡劣,沒寫在臉上,哪能猜透她這個人是啥樣,這件事并不能全怪岳瑤同志。”
聽起來話頭不對,厲元朗把臉一繃,問道:“朱主任,以你的意思,我抓翟義是在報復岳瑤不成?”
朱寧山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厲元朗一聲冷笑,“朱主任,你口口聲聲說的是岳瑤如何如何,請你搞清楚一點,警方抓的是她老公,抓的是打人者翟義,沒抓岳瑤?!?br/>
“還有,范毅這件事從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中間,岳瑤干嘛去了?看到我親自處理此事,她才出面又是道歉又是賠錢,還給人家重裝修,不覺得晚了么?!?br/>
“你設身處地換位思考,如果這事攤在你頭上,你會怎樣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個施暴者,就因為他老婆在縣委招待所當總經理,他就能為所欲為,想打誰就打誰,想干嘛就干嘛。而且打了人還能逍遙法外,這是給我們政府形象抹黑,是敗壞黨在人民群眾中的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