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汽車緩緩開遠。
他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的影子,最后變得渺小,直到看不見。
車里的燈光亮了起來。
他將手伸進黑色的衣袍里,將那支簽拿了出來。
這支簽已經不是完整的了,中間斷過,被他用膠水粘上,但那條裂縫始終都存在,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他將簽翻了一面,上面寫著四個字佳偶天成。
原來棲霞寺的神仙也會騙人。
池鳶冒著小雨,回到住的酒店時,遠遠就看到霍寒辭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正在和誰打電話。
看到她過來,也就下意識的將傘往她的腦袋上偏了偏。
但是看得出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正跟電話那頭的人交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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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面的負責人是個金色頭發的外國人,沉默站在一旁,等著霍寒辭的吩咐。
池鳶沒說話,隱隱猜測他在說霍家的事情。
他今晚比以前都冷酷許多,大概因為在下雨,空氣濕冷。
他捏著銀色的傘柄,指尖白得沒有溫度。
掛斷電話,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沒問她去哪里了。
而一旁有其他人上前,說是人跟丟了。
“嗯。”
霍寒辭的語氣淡淡的,將傘交給對方,用英語跟一旁的酒店負責人講話。
從他們的講話內容里,池鳶提取出了關鍵信息。
這酒店是霍寒辭的。
她的身上被雨潤濕,默不作聲的跟在他的身邊。
進入酒店房間,她剛想解釋,就聽到他問,“冷不冷”
池鳶確實有些冷,沒忍住吸了吸鼻子。
他去浴室放了熱水。
“房間是我專用的,去泡個澡?!?br/>
言下之意,這里的家具都很干凈,沒有外人動過。
池鳶進入浴室,將自己泡進浴缸的時候,還有些晃神。
他什么都不問,讓她有些不安。
等洗完澡,她將浴巾圍在身上。
剛跨出去,就看到他已經將吹風機拿了出來,正等在一旁。
池鳶坐下去時,他也就松開她扎起來的頭發,開始吹了起來。
吹了十幾分鐘,頭發徹底干了。
透過面前的玻璃,池鳶看到他撩起一縷發絲,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