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次敕封一樣,是要進宮謝恩的。
第二日一早,宮里便來人了,謝德音早早的便要起身,由著青黛服侍穿好了誥命服,乘著馬車便朝著宮廷而去。
謝德音并沒有帶青黛,而是帶了元寶隨她去,進了宮門,看著元寶神色沉穩,舉止謹慎,謝德音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進宮是一抬小轎子,慢慢悠悠的朝著永壽宮而去。
此時外面的天色剛亮,過了層層關卡后,天色已經大亮。
六月的天氣,便是早上,都這般炎熱。
謝德音自孕后便畏熱,便是這會坐在轎子里,也覺得異常的悶熱。
等著快到永壽宮了,謝德音下了轎,要步行走進去。
誥命服端莊華美,便是這誥命的發冠,也雍容高華,只是這樣炎熱的天氣里,穿這樣一身時間久了,也著實是遭罪。
可是這里是皇宮,皇權至上,她別無他法,只能跟著領路的內監朝著永壽宮走著。
“太后還在上朝,就在這兒候著吧?!?br/>
謝德音一看要站在永壽宮大殿前等著,此處沒有遮陰避涼之處,若是時間短倒也罷了,時間長了,只怕頂不住日頭。
“敢問公公,太后她老人家一般都何時散朝?”謝德音順手在袖底遞過去一個錦袋。
那太監拿在手里,捏了捏,眼底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個可說不準,若是朝會無事,巳時末差不多就散朝了,若是有事,過了午時也是常有的事兒?!?br/>
說完,那內監便離開了,只是永壽宮宮內的宮女們都在看著,她也不好躲去那邊屋檐下。
巳時末就要接近午時了,自己要在此處站兩個時辰,而且再過半個時辰,日頭就會非常的烈。
謝德音來之前便是怕等候太久,因暑氣中暑,提前準備了藥丸,半個時辰后,見日頭漸盛,取出錦囊中的一粒藥丸,含在嘴里。
即便如此,她額角的汗也順著下頜滴落在了身前。
元寶看著她臉色因為日頭漸盛而逐漸泛紅,發冠壓在額頭上,壓出一道紅印兒,汗水將鬢發都浸濕了。
本就是養在深閨的貴女,哪里經受過這樣的暴曬,自是不同于她們這樣出身微末的人。
“夫人先在此等候,奴婢內急,去去就來。”
謝德音點點頭,“莫要亂跑,這里是皇宮,我也不能擅自走動?!?br/>
“奴婢曉得?!?br/>
很快,元寶便退出了永壽宮,謝德音依舊站在大殿前等候著,她仰頭,看到陽光照在永壽宮的匾額上,映照著上方的字體泛著金光,仿佛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而這宮殿的主人,擁有著對所有人絕對的生殺大權。
她高高在上,隨手一指,便是一個家族的傾覆。
這位年紀輕輕就成了太后,靠著攝政王周戈淵掌控了朝局,進而掌控了整個天下,手段,心機,都是頂尖。
上一世陸元昌固然可恨,卻沒有傾覆謝家的能力。
謝家最后的下場,只怕是出自這位太后之手。
她與謝家并無過節,可是皇權政治,哪里需要什么過節?
......
此時的朝會上,因著要治理江淮流域,吏部舉薦了幾個人,朝中因為此時爭論不休。
江淮流域之前一直在前朝的手中,后來渡江清掃前朝,戰事平定,百姓歸降,這江淮洪澇的事情便要搬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