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哭腔指了指那邊,“那邊有兩條蛇從樹上掉下來,差點砸到我身上,那么大,跟我手臂一樣粗了?!?br/>
看到她臟兮兮的臉頰,慌亂的眼睛,手里還不忘抱著芭蕉葉,陸竟池有些忍俊不禁。
他輕咳一聲,將嘴角的笑壓下,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那你沒事吧?”
江瀾飛快的搖了搖頭,把懷里的芭蕉葉遞給他,“給你。”
陸竟池接過芭蕉葉,趁機伸出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整理她臉上凌亂的發絲,“好了沒事了,已經離了這么遠,不會過來的?!?br/>
江瀾身子還有些發抖,她吸了吸鼻子,人也往他懷里靠了靠。
陸竟池反手摟住她的肩膀,帶她回到了河溝邊,江瀾還怕那兩條蛇爬過來,又要求走遠了些。
陸竟池依著她,往前走了二十多米才停下。
江瀾第一時間把地面清理出來一塊空地,這個地方樹木沒有那么密集,有不少光線從頭頂射下來,看著空曠的地面,江瀾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等她做完,又看向陸竟池那邊,發現他用泥土捏了兩個圓圓的鍋,又將芭蕉葉墊在土鍋內架在樹枝上烤。
烤的要干不干的時候,他又在里面墊了一層,隨后拿著自制的鍋具,去河溝里裝了兩鍋水來。
他將鍋放在兩塊石頭上,點燃了火,泥土烤干之后有明顯的開裂,但是因為里面有樹葉墊著,居然沒有漏水。
江瀾好奇地蹲在鍋具前,直勾勾盯著鍋里,等了好久才看到水底起泡泡。
她欣喜地看了眼陸竟池,“真的可以!”
陸竟池揚了揚嘴角,“我厲害嗎?”
江瀾嘴角的笑僵了一下,她承認陸竟池厲害,但是當著他的面夸獎的話似乎說不出口。
因為她感覺,要是自己夸了他,他就會得寸進尺。
陸竟池頗有些受傷地嘆了口氣,撿起地上的樹枝放進火里。
江瀾又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專注地燒火,頭發早就亂了,亂糟糟的垂在額前,臉上也臟兮兮的。
上半身也全是血跡斑斑,偏偏這樣一副狼狽的模樣,卻在他身上看不出一點狼狽,大概是他從容淡定的氣質,亦或者是他本就凌厲的眼神,襯得他反而多了幾分野性。
“水開了?!标懢钩亻_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江瀾回過神,連忙收回視線看向鍋里,水果然在沸騰。
她將火滅了,隨后坐到了他身邊,給他解開身上的布條。
傷口血是止住了,可傷口周圍大部分都開始紅腫,摸著都有些發燙。
江瀾把布條放在沸水里洗了洗消毒,另外一鍋干凈的用來給他擦拭傷口。
先擦最嚴重的后背,看到這道觸目驚心地傷口,江瀾都有些下不去手。
這應該是之前她拉自己的時候受的傷。
“你忍著點啊?!?br/>
“這么疼,怎么忍?”他悠悠地說,“說不定等會兒我就忍不住,疼死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可怎么辦?”
江瀾手指抖了抖,她再次放輕了動作,“那我輕一點?!?br/>
“主意不錯,親一下可以增加腎上腺素,興許我就扛過去了。”
江瀾全神貫注所有注意力都在他傷口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親是哪個親。
反應過來后,她捏著手里的布,用力地摁在了他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