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有些好笑,“這里怎么了?”
柳延禛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他走到陸竟池面前,隨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怎么不回家?”
“家?哪個家?”
“你說哪個家?你在這里還有幾個家?”
陸竟池嘴角噙著笑意,“你說柳家?”
柳延禛沉著臉,才多久沒見,這個兒子對他的態度竟然變得這樣漫不經心了。
這讓他十分不爽,好似有什么東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父親雖然博愛,但也要考慮下其他人,如果我回去了,怕是有些人會不高興?!?br/>
某些人,除了裴卿聲,沒有別人。
柳延禛沉著臉說,“誰不高興?誰敢不高興?柳家是我在當家做主,何時輪到其他人來質疑我的決定?”
“話雖如此?!标懢钩啬闷鹱郎系氖髽?,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父親不會沒聽過這句話吧?如果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可能會雞飛蛋打,一樣都得不到。”
柳延禛猛地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
面對他的怒火,陸竟池反倒顯得淡定多了,“我只是打個比喻,父親何必動怒?權力是個好東西,不過單純的權力壓制,得到的也不過是奴隸,并不會得到忠誠,物極必反,困則思變。”
柳延禛一揮手,“別給我扯這些,你身上流著我柳家的血,是我柳延禛的兒子,不管你如何反,你終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哪怕你有本事推翻整個柳家,你也始終是柳家人,延續的是我柳家的血脈!”
“所以你的意義何在?按照你這個說法,無論我回去與否,也并不耽誤延續你們柳家的血脈,將我困在柳家,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因為我還活著!只要我活著,我決不允許柳家的人四分五裂!”
“說的真好聽。”
“你!”
陸竟池話音一轉,“好了別動怒,我回去還不成?!?br/>
“......”柳延禛一口氣才生了一半,又被陸竟池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但好像更生氣了。
“你誠心氣我是不是?”
“你非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柳延禛深吸一口氣,努力自我調節,他來這里不是為了和他爭吵的。
過了會兒,柳延禛才開口,“走吧,不要留在這里了?!?br/>
他已經平復下來了,只要兒子跟自己回去,別的都不重要。
陸竟池微微點頭,并未拒絕。
兩人一塊離開平民區,坐上了回柳家的車。
柳延禛問他,“怎么就你自己來了?我孫子呢?”
“他這么小都不放過?讓他來做什么,和其他小朋友搶奶瓶?”
柳延禛沒好氣地笑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這么不可理喻?”
“你又誤會了?!?br/>
“清斂啊清斂,我算是看出來了,去年在柳家的時候,你都是裝的吧?你這小子,還真的被你騙過去了?!?br/>
他就說,他查到的資料,陸竟池可不是那么清心寡欲的一個人。
陸竟池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人的多面性罷了,萬類存一真假難辨,諸多面孔真我難分?!?br/>
柳延禛不想聊了,他干脆閉上眼養神。
四十分鐘后,車子緩緩駛入柳家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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