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丟掉石頭,抓著打火機湊近老虎,老虎還是趴著的姿勢,眼睛瞪大,咧著一張血盆大口,嘴巴里有血在滴落。
江瀾順著老虎往下看,才看到老虎身下還壓著個人,這人正是陸竟池,他只剩一個腦袋在外面了。
臉上布滿了鮮血,脖頸以下全是血,像水一樣不斷流淌,在地面蕩漾開來,匯聚了一攤血坑。
見到這一幕,江瀾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她推了推老虎,推不動。
“陸竟池?!?br/>
她拍了拍男人的臉頰,可他始終閉著眼,沒有回應她。
“陸竟池,你醒醒......”江瀾嗓音帶上了哭腔,“陸竟池,你不要嚇我,你醒醒?。 ?br/>
她哽咽著,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下巴滑落,落在男人的臉上。
“你別死,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嗎?你這個騙子,你為什么總是騙我......”
安靜的林子里只有她的哭聲在回蕩,被風一吹,在陰森的樹林里顯得有那么幾分陰森。
“你你把眼睛睜開好不好?”
“我、我出去后,我就原諒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話后,便沒有了聲音了,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地上,手里的打火機也熄滅了。
林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偶爾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手指忽然被什么觸碰了一下。
江瀾先是一愣。
下一秒,她的手被握住,一抹溫度從她掌心傳來。
江瀾渾身一震,像是反應過來什么,她又抓起打火機點燃,猛地看向陸竟池。
對上一雙帶笑的眸子。
她瞪著眼睛,腦子再一次一片空白,她望著那雙眼睛,忘記了動作。
“你說的重新開始,不許反悔。”
江瀾還是迷茫狀態,自己說了什么她不記得了,同樣的,這男人說了什么她也沒聽清。
腦子里嗡嗡作響,被各種亂七八糟復雜交織的情緒沖擊著。
陸竟池痛苦地咳了兩聲,喚回了江瀾的思緒。
她回過神,忙不迭問道,“你沒事吧?你,你身體還完整嗎?”
反正她現在只能看到陸竟池的腦袋,脖子下面都有些看不清楚,不確定他是不是缺胳膊少腿,或者失去了半截身體,現在的他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陸竟池聽到這話,扯著虛弱的嘴角笑了起來,剛笑沒兩聲,他又開始咳嗽,像是被口水嗆到了。
江瀾現在幫不了他,只能看著他痛苦干著急。
過了會兒,陸竟池緩過勁來。
他望著江瀾,沙啞地問,“我要是身體不完整了,你還會跟我重新開始嗎?”
“你少什么東西了?”
“你的東西肯定沒少,不影響你的性.福生活。”
“......”
原本還在沉浸在悲傷中的江瀾在反應過來這句話后,她臉瞬間漲紅,又氣又惱,“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