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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楞之死

外面的夜幕一片寂靜,程冬弈卸掉所有的負擔跑去洗了個澡,然后直接進臥室睡覺,至于今晚收來的東西就不用理會了,反正明說了黃金有達楞那貨一份,如果他不下死力氣把東西藏好,被人發現了倒霉的肯定不止一個。

是吃香的喝辣的,還是吊起來吃鞭子,相信就是一頭豬也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不管怎樣,第二天早晨程冬弈起床后走出房門,第一眼就見到了一張滿是胡茬子還嵌著一雙標準熊貓眼的憔悴人臉。

達楞昨晚一刻也沒瞇眼,可以說他這收臟的比做賊的還要累,有道是黃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被他在凌晨五點左右把所有東西藏到了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去處,可以說這個地方很保險,可稱得上是萬無一失。

“東西藏好了,這個您收著?!边_楞手里捏著張疊成三角的小紙片遞了過來,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程冬弈接過紙片隨手揣進了口袋,微笑道:“辛苦了,先洗把臉睡一覺去,待會吃飯再叫你?!?br/>
達楞打了個哈欠道:“行,折騰了一夜,早餐我吃過了,午餐可以省掉,幫我照顧阿來夫。”說完解開袍子,把懷中熟睡的小狼崽抱出來交給了程冬弈。

程冬弈接過狼崽抱在懷里,低聲道:“你怎么給它取個這么拗口的名字,阿來夫,那不是淘氣的孩子么?”

達楞撓了撓后腦勺道:“不是常說名字就是個代號嗎,我覺得阿來夫這名字不錯,隨口就取了,反正它以后都是跟著我過了?!?br/>
程冬弈笑道:“好吧,那就叫它阿來夫?!毕肫鹱约业墓访忠膊怀霾?,正如達楞說的,名字只是個代號,叫著順口就行。

忙活了一整晚的達楞補覺去了,程冬弈抱著小狼崽走出了大門,只見老爸正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他身后還跟著一臉陰沉的察哈拉兀術和兩名長老,歐陽極……大清早的這幫家伙氣勢洶洶的跑來,看樣子他們也懷疑昨晚的事情是某人干的。

程冬弈鎮定自若的走了過去,他自忖昨晚沒有留下半點首尾,即便是對方問起來個一問三不知就好了,諒他們也不敢太放肆,撕破臉皮誰也討不到好處。

阿希格昨晚第一次沒有咳嗽,他知道這都多虧了眼前這位神奇的年輕人,不但帶來了皇陵之鑰還讓他享受到了久違的健康,哪怕只有一段很短暫的時間也足以讓人無限感激了。

今早天剛亮察哈拉兀術和兩位長老聯袂而至,他們一口咬定昨晚這位華夏年輕人偷走了兀術的東西,而且是很珍貴的東西,被他們吵得心煩意燥的阿希格汗無奈之下只能帶人來驗證,不過他心里的確有些愧疚。

“早??!阿希格汗?!背潭膽驯±轻躺锨按蛄藗€招呼,卻沒有半點要行禮的意思,作為一個外人是不需要對汗王行禮的,問候一句無非是出自對長輩的尊重。

阿希格點頭笑道:“你早,今天我來的目的是為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的,打攪了。”

程冬弈望了一眼老爸身旁的兩位長老,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一陣犯惡心,昨晚他是親眼見到這兩位道貌岸然的老家伙收了兀術送的金磚和鉆石,要不是這兩個家伙離開得快了些,說不定連他們到手的那份也進了某人的口袋。

“哦?。坑惺裁淳椭苯訂柊?,我這人最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背潭臒o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繼續低頭撫摸懷里的小家伙,根本不把對面的兀術等人放在眼內。

“哼!”大長老列堅冷哼一聲道:“華夏有句古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閣下昨晚做過些什么心里有數?!?br/>
程冬弈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望著列堅,也不說話,那眼神好像兩把刮皮的快刀在列堅布滿皺褶的老臉上瞟來掃去,最終定格在他胸口。

“好漂亮的鉆石項鏈,你這老頭戴著瞎了!”程冬弈答非所問,目光閃閃望著大長老胸口,一顆晶瑩剔透的天然粉鉆從他袍子的夾縫中滑了出來,這東西一看就是高檔貨色,絕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列堅老臉莫名一熱,用手把袍口緊了緊,趁機把那顆粉鉆塞了進去,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戴上這種帶彩的鉆石項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而且還是個人癖好的問題。

其實程冬弈用透視之眼發現這位外表嚴肅的大長老是個典型的戀物癖,這老貨一件袍子下面可謂是精彩絕倫,粉紅齊B小短裙穿在他身上,還戴著個黑蕾絲邊的罩兒,最滑稽是這老貨不知從哪里弄了雙破了洞的黑絲穿著腿上,要不是表面上套著那么一層遮丑的簡直就是個地道老妖。

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位戀物癖大長老沒送去泰國拓展旅游資源真是可惜了,這副打扮恐怕連人妖都要吐出隔夜飯。

察哈拉兀術面沉如水,一雙眼睛始終沒離開程冬弈的臉,昨晚的恥辱讓他回想起來就渾身發顫,要不是關在三樓儲物間里的波娃提示了一下他還真想不到會是這小子在從中作梗,因為昨晚的事情已經跟歐陽極有了間隙,如果不能找回那些亞龍丹兩人之間的合作關系遲早會提前終止,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小子所賜。

程冬弈強忍住一肚子的憋笑,對老臉發燙的列堅擠了擠眼睛,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頭兒,要不要哥幫你弄倆橙子來塞胸口上,那啥空空的也沒質感?!?br/>
列堅心頭一震,他終于明白了這小子已經抓住了自己的痛腳,再跟他杠下去到頭來反而會自取其辱,當下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把頭一低識趣的后退了兩步,惹不起總躲得起。

察哈拉兀術出奇的平靜,眼角的余光有意無意的瞟向程冬弈身后,他們今早跑過來根本不像是興師問罪的,反而更像是送臉過來給人打,然而現在的程冬弈絲毫未察覺到任何異狀,只想著這幾個家伙無憑無據折騰不起什么浪花來。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從程冬弈身后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站在了阿希格面前,右手拍胸行了一禮,低聲道:“汗王,偏殿……有客人被殺了!”說到這里,他還偏頭望了程冬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