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
剛才回府,她就發現了府中氣氛不對,但畢竟人多,她不好當面盤問。
“把事情說清楚!”
“前些日子,沈凌音突然性情大變,不僅將溫如蘭接回府了,還將回春堂的地契騙回去了,我怕夜長夢多,便讓老爺將溫家的那些鋪子和莊子過到咱們沈家名下,沈凌音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消息,沖到衙門將地契全都搶了……”
“你是說你手里的地契全被她搶了?”
“是!”梅姨娘說起這事也是咬牙切齒。
但她現在更期待的是沈老夫人將東西重新要回來,尤其是回春堂。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都斗不過,早知如此,我便是帶病,也要趕回來!”
沈老夫人瞬間氣的不輕,臉色也黑沉的可怕。
鄧媽媽急忙遞上茶水,為沈老夫人順了一口氣。
梅姨娘被罵了,大氣不敢出,等到老夫人喝完茶,她這才擰了擰眉頭,壓低了聲音道,“老夫人,咱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請那人賜藥,直接將那對母女毒死,一了百了……”
‘哐!’梅姨娘的話還沒說完,沈老夫人手中的茶盞便重重的摔在了她的面前。
滾燙的茶水濺了她一身,她卻連喊都不敢喊。
“你以為那人是這么好求的嗎?他幫我們扳倒溫如蘭,卻又不許我們殺她,必定是留著有用,若是我們冒然殺了溫如蘭母女,你覺得那人會放過我們嗎?簡直愚蠢!”
梅姨娘聽了,也是一陣后怕。
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
想當年,溫如蘭也是大良貴女中的佼佼者,不僅文武雙全,還聰慧過人,就算是她和沈老夫人加起來,也及不上溫如蘭的一根手指頭。
那人有本事將溫如蘭逼瘋,就有本事將她和沈老夫人除掉。
“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梅姨娘不甘心。
她眼看著就要坐上沈靖正房的位置了,等她的兒子高中,指不定她就能奪了沈老夫人手中的權,成為沈府貨真價實的當家人。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殺出個沈凌音。
把原本握在她手里的家財全都奪了去。
沈家的主要收入來源,一是回春堂和溫如蘭陪嫁的鋪子和莊子;二是沈老夫人手中握著的田地。
若是她丟了這份主要收入來源,即便他日沈靖將她扶上正房位置,她也是個沒有實權的正房。
沈老夫人是不可能將田地交給她打理的。
“哼,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女子,拿著那些鋪子和莊子,能做什么?”沈老夫人的雙眼瞇了瞇。
眼中滿是輕蔑之色。
經營鋪子和莊子,豈是這么容易的事?
若是經營不好,隨時會虧損。
等到她虧損,賠不起錢的時候,再順勢拿回來,往后也就順理成章的歸入沈家的名下。
可沈老夫人的如意算盤還沒打完,就聽梅姨娘咬牙切齒道,“我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的,但她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說動胡大夫的,居然讓胡大夫對她言聽計從,不止胡大夫,她還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名男子在回春堂坐診,那名男子的醫術也高明得很,如今回春堂的生意比以前還要好……”
“竟有此事!”
“她如今有了縣主的身份,再過不久嫁入寒王府,就是王妃了,到時候咱們再想對付她,便難上加難了!”梅姨娘道。
她看準沈老夫人對溫如蘭以及溫家的嫉妒和打壓。
因嫉妒溫如蘭的出身,她就更不會允許溫如蘭的女兒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