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人還未醒來,一動不動。
趙柔冷笑了聲,緩緩走到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榻上人,“謝希暮,我還是習慣這樣喊你。”
她垂眼,摩挲過手釧上的寶石,似笑非笑,“這些時日,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想不通,
你究竟有哪一點比我好,謝識瑯才會愿意要你,而不愿意要我。”
“你不過是生在了蕭梔的肚子里,占了個嫡公主的名頭,的確,你在皮相上勝我一籌,可謝識瑯并不是看重皮囊的人。”
趙柔蹲下來,艷紅指甲劃過蠶絲被褥。
就算是在軍營這種艱苦的環境,謝識瑯仍然將主帳布置得溫馨舒適,月白色簾帳干凈明亮。
天氣寒冷,想來謝識瑯是擔心謝希暮會受凍,在帳子里鋪滿了狼毛地毯,走兩步就是炭火盆,一張不大的桌案上,有四分之三堆滿了謝希暮的妝匣和脂粉,剩下的一小部分空間才放了軍務折子。
趙柔面上笑容一點點消失,直至再無任何表情。
“你這樣只會謀求算計、心狠手辣的女人,謝識瑯為什么偏偏對你情深不移?”
“謝希暮,你憑什么?。俊?br/>
指甲摳破了蠶絲被褥,趙柔恨得渾身血液發涼,拔出發髻上的金簪猛地朝榻上人扎去。
“——”
黃沙漫天,戰鼓擂動。
蕭煥橫槍躍馬,已經同趙玥派來的主將交手過一回,戰云彌漫,椎鋒陷陣,兩軍對壘,勝負尚未能見分曉。
“謝相,你覺得此戰有多少勝算?”
諸葛潛是隨趙宗煬一起趕來的,開戰后,他一直和蕭煥一起練兵。
蕭煥練兵確實是一把好手,也難怪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