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后的短短幾天里,邵昊英接受了數不清的審訊。
白熾燈二十四小時直直罩在他臉上,在狹窄的幽閉空間里,靜默是最好的壓迫。
他最終在靜默里等來了自己的律師。
如他所愿地,一審爭取到了最好的結果。
律師團籌備著上訴,他一身輕松,沒事人一樣回了家,迎接他的是邵祈年的一頓家法。
老爺子寶刀未老,這把年紀,仍能將一桿藤條舞得虎虎生風,他不閃不避,疼得半條命都快沒了,當家的大哥才聞訊回來,好說歹說把老爺子攔下了。
他要死不活地跪在地上,仍有余暇扯出個笑來,吊兒郎當沖大哥道謝。
邵祈年心頭火又起,抓著長子拿藤條指著他:“你看看他那副德性!是個正經人的樣子嗎?!”
大哥冷冷朝他望過來,低叱:“你也是!就不知道和父親道個歉服個軟!”
“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鄙燮砟昕粗难凵窈孟裨诳吹厣系睦梆B你不如養快叉燒!邵家怎么會出了你這么個腌臜物!”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漢白玉地磚上的紋絡,心想,真沒意思。
留下來可真沒意思。
所以他不能白白留下來。
他得去找點兒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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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冒著這么大風險為你留下來,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邵昊英手肘搭在窗口,朝她揚著臉,似笑非笑。
月光無語地想,這神經病又犯什么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