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唐言蹊一直在我身邊嘀嘀咕咕的,不停地給自己洗腦。
我沒有否認唐言蹊的判斷,但我也不完全贊同她的觀點。
因為我在胡云璽身上摔過不止一個跟頭。
他這個人太過復雜,長著一雙狐貍眼,看起來風流多情,實則上是一個極其冷靜的人,他心里藏著的秘密比山高,比海深。
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虛影,到后來與他多次見面,一個又一個反轉,讓我至今沒能看清他到底是敵是友。
他曾親口告訴我,鹿湘深愛柳璟琛,可事實呢?
他告訴我鹿湘是被柳洛淵強迫的,可靠性又有多少?
就連他自己對鹿湘的深情厚誼都是編造的,他曾經說的那些話,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我感覺他在自己的身體外面套了一層膜,真實的他藏在膜下,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干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在這種情況下,我既不能直接否定今夜鹿湘說的那些話,或許胡云璽心里真的有唐言蹊呢?這樣雙向奔赴的愛戀,遲早是會開花結果的吧?
可如果情況正如唐言蹊所說,這就是一場戲呢?
如果是戲,胡云璽的演技算是出神入化了。
他被鹿湘揭穿心意的時候,那種緊張、護犢子的表現,完全看不出演戲的痕跡。
胡云璽,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唐言蹊有了心事,夜也深了,她根本顧不上跟我多待,回她自己房間去了。
我關上門,躺回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也根本睡不著。
剛才在后山,鹿湘和胡云璽說的那些話在我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攪得我也心緒不寧。
胡云璽讓鹿湘別造孽了,說一百年前鹿湘是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