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緒追上了安守仁,惱火道:“你居然認輸了?”
安守仁嘆口氣道:“我確實遠不是他的對手,他連續兩劍都留有余地,但已經讓我竭盡全力,二公子,第三劍我不僅會顏面丟盡,還會身受重傷?!?br/>
安慶緒咬牙道:“你可是代表范陽軍,你向安西軍投降了!”
安守仁搖搖頭,“二公子,這是獨孤家的壽宴,所謂代表范陽軍,只是為了把李鄴引出來,這是策略,沒人會把他當真,難道我今天認輸,安西軍就從此把范陽軍壓在身下了?沒人會這樣認為,況且我也不認為自己能代表范陽軍,很抱歉,卑職今天沒有替公子戰勝他?!?br/>
安守仁躬身行一禮,快步走了。
安慶緒望著安守仁走遠,氣得狠狠一跺腳,“沒用的蠢貨!”
李鄴最終拒絕了獨孤家的換位建議,他還是希望和社會名流們打交道,讓他和官員們坐在一起,他很不自在。
而且周圍幾家名流都沒有去看擂臺比武,不認識他,讓他免去了被崇拜、被包圍的苦惱,他已經收到了三十幾個小綢帕、小紙條,讓他頭大不已,都是高仙芝惹出來的事情。
唐朝少女的熱情奔放也讓他也見識到了,一下臺就被圍住了,好容易才擺脫。
四個巨大的帳篷扎了起來,每個都占地數畝,這種大帳篷一般人家都沒有,是從朝廷軍器監倉庫內借來。
李鄴的位子在第三個大帳篷內,第二排最邊上一個座位,這里比較隱蔽,他不用擔心其他人找到自己。
帳篷很大,大得出乎李鄴的意料,比他上輩子去參加朋友婚禮那種酒店還要大,快趕上一個足球場了,光搭一座帳篷,數百士兵就用了一個多時辰。
大帳篷內擺下了一百多張長條寬桌,桌子不高,所有賓客都席地而坐,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
每一張寬桌坐六個人,每個人都有一份酒菜,當然不是盒飯便當,而是每個人都有十幾樣精美的小菜和一壺上好的清酒,這是典型的分餐制,獨孤家也花了大血本,從八座酒樓定制菜肴,數十名廚師忙碌,一百多名侍女負責上菜上酒。
大帳內喧囂熱鬧,絲竹聲聲,一群舞姬在前面空地里翩翩起舞,侍女如蝴蝶一般在寬桌前來回穿梭送菜,賓客們相談正歡。
和李鄴一桌有兩家人,一家是夫妻二人,都是中年人,他們姓謝,是高升客棧的東主,也就是說,遍布天下的高升客棧,幾乎都是他家的產業,很客氣很低調的有錢人。
有緣坐在一起,謝東主還給了李鄴一塊貴賓銅牌,憑這塊銅牌,李鄴去各地高升客棧住店,住宿費半價,很實惠的一塊牌子。
另外一家人是一家三口,夫妻二人帶個女兒,他們姓蔣,咸陽人,是著名香料商人,也是長安三大香料商之一,他們也送了禮物,給了李鄴和謝東主各一盒龍涎香切片,龍涎香切片一兩銀子一片,一盒二十片,也是很名貴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