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軒左眼的淡金色豎瞳完全轉變為正常人類眼瞳，而裹住全身的九幽鬼氣也悉數消散，羽清音一下就看出妖圣和鬼帝這兩位至高神主和元始魔主的差距有多大。

    通俗點講，妖圣、鬼帝和元始魔主搶人沒搶過。

    而看著陳軒身上的魔氣越來越重，羽清音預感陳軒即將做出選擇，讓自己成為山海界新一代魔門圣君！屆時可以預見，又一場席卷整個山海界的腥風血雨即將到來。

    這一刻羽清音眼中竟是掠過一絲殺意。

    數萬年前，上一代魔門圣君七夜差點顛覆整個山海界，如果陳軒再來一次，別說她能不能保得住月牙兒，恐怕山海界合道期級別的修士都要在這場腥風血雨中神魂俱滅。

    正當羽清音猶豫著要不要將眼前這個未來的魔門圣君扼殺掉時，卻聽陳軒猛地怒聲而道：“我拒絕！”

    羽清音從震驚到猶豫的這段時間里，陳軒內心一直在進行激烈的天人交戰。

    接受元始魔主賜下的圣痕、成為新一代魔門圣君確實是無比巨大的誘惑。

    這樣就能免去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苦修，在短時間內讓自己的修為提升到足以傲視整個山海界的水平。

    但陳軒骨子里桀驁不馴、追求自在的性格，讓他抵御住這份巨大誘惑。

    陳軒并不知道自己接受魔主垂青，就能成為魔門圣君、成就下位魔主之身。

    他拒絕元始魔主垂青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不想成為元始魔主的奴仆走狗！即便他知道未來能夠成為下位魔主，但下位魔主說好聽點是元始魔主的分身，其實就是一條高級走狗罷了。

    元始魔主親自魔染沒有成功，陳軒眉心處的火焰圖案漸漸消失。

    隨之而來的，是陳軒潛意識里各種負面情緒的爆發！元始魔主收回魔染神通，卻勾動了陳軒的心魔！這一刻陳軒的腦海中接連浮現以往種種不堪經歷，從小到大因為貧窮受盡冷眼歧視、上大學時被前女友劈腿背叛、沈冰嵐被吳夢瑤帶走時的憤怒無力、來到山海界后遇到高階修士打壓、同門勾心斗角互相排擠等等事情，在陳軒腦中不斷閃回。

    內心的惡念、邪念、兇念、以及其他陰暗面，都被心魔赤裸裸的勾了出來，讓陳軒整個人變得邪氣凜然，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邪異至極。

    與此同時，他丹田中的那顆金丹迅速黯淡下來，并且金丹上出現一道道裂痕、這些裂痕不斷擴大，之前被金丹吸收的幾種元氣紛紛逸出，導致體內情形變得更加紊亂。

    并且過往從未察覺到的境界瑕疵也被不斷放大，比如之前被獨孤葉擊敗上百次，對自己武道產生的質疑，此刻都在陳軒內心放大無數倍，成為金丹崩潰的導火線。

    陳軒突如其來的變化，看得羽清音又是驚憂又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