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師生兩百多人,甚至還有一些校工,都跑到廣場來聽陳淵講學。
這里的規矩很嚴,學生們到了廣場,自發將板凳給擺齊。而且按照上舍、內上、內下、外上、外下,分為五個年級涇渭分明地坐好。
外舍生最多,約有一百余人。
上舍生最少,僅有二三十個。
朱銘作為校外旁聽人員,只能跟外舍下等生坐一起。
閔家的紈绔子弟閔子然,絲毫不管校長與朱銘的矛盾。大大咧咧坐旁邊,只跟朱銘隔著一張板凳,不時還偏過頭來有說有笑。
又過一陣,上舍生那邊,開始陸陸續續增加人數。
“這些學生,平時不在學校讀書,”鄭胖子介紹說,“他們好幾年前就升到上舍,該學的都學完了,只在書院掛個名字而已,就連季考都不用參加。估計是聽說有名儒講學,一個個又回到書院。”
“那人是誰?”朱銘看到一個學生,似乎非常有威望,上舍生紛紛站起問候。
閔子然笑著說:“那是俺族兄閔子順,十七歲應考便解式第一。連續考中四次舉人,次次都是解元,可惜一直不能中進士?!?br/>
四次洋州解式第一名,居然考不上進士。
朱銘好奇道:“洋州多少年沒出進士了?”
閔子然說:“二十多年。不止是洋州,整個利州路,都已二十多年沒出進士?!?br/>
文脈不振啊,歷任利州路提學使,恐怕對此非常郁悶吧。
鄭泓笑道:“所以俺才懶得讀書,解式第一都四次落榜,難道俺們這些還能考上?”
朱銘微笑不語。
閔文蔚執掌書院二十多年,也就是說,在這位山長手里,一個進士都沒培養出來。
等待許久,閔文蔚和陳淵聯袂而至,在場師生立即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