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來年,朱銘這首,已經稱得上第一。
前兩句描寫殿試和唱名,第三句還在寫皇帝,第四句就開始寫進士的責任,應該做一個對得起百姓的好官。
第五、第六句又應景,都是在寫聞喜宴,卻已開始表達志向?!皬d事”就是做官辦公?!罢病敝畼纺擞缪艠?,有鼓勵官員報效國家的寓意。繼而引出最后兩句,不但是朱銘在自勉,也是勸誡進士們要不辭辛勞“盡忠孝”。
切題,應景,揚志,載道。
對一首應制詩來說,堪稱完美,把只知拍馬屁的大晟詞甩出八條街。
萬俟詠站在宋徽宗旁邊,默讀數遍,無話可說。他也想寫這類詩詞,但他沒資格,他并非進士出身,只能在其位謀其事,老老實實討好皇帝。
他心里只剩下羨慕,還有一絲絲佩服。
御藥院被分權之后,依舊全程參與殿試事務,包括今天的聞喜宴。油水很足,今天的宴席,耗錢五百萬,太監們能撈到不少。
皇帝宣布正式開席,而御藥院的太監,奉命謄抄三人答詩,抄了數十份傳給所有進士。
新科進士們讀罷三首詩,皆以朱銘之詩為最優。就連秦檜,此刻都佩服朱銘的詩才,換他來作不可能寫得更好。
因為有題材和內容限制啊。
白崇彥坐在非常后面,喝了十幾杯酒,朱銘的詩終于傳到他手里。
白崇彥舉杯遙望朱銘,心中生出感慨。
兩年前,朱銘父子還寄居于草屋陋室,靠賣湖筆給他賺錢謀生。而今卻已坐在天子近前,還能寫出如此勵志的詩句。
喝了一陣,宋徽宗忽然問:“何愛卿,聽說你兄弟三人皆中?”
何粟連忙拱手:“托官家洪福,臣等兄弟僥幸得中?!?br/>
宋徽宗說:“把你兄弟都叫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