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三哥,叫得蕩氣回腸。
秦晚晚的聲音軟軟糯糯,抓著霍連城衣角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換做以往,霍連城最是不喜這種一點事情就嚇壞了的嬌滴滴的大小姐的。
可是在霍連城心里,秦晚晚是不一樣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懂!
霍連城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凌厲的盯著王采芹,語氣冷漠的開口:“二嬸慎言,是你自己說愿意和我家晚晚做游戲的,我家晚晚腦子不好,沖突了二嬸,二嬸作為長輩,還要多多擔待才好!”
這些話,本身還算是客氣。
可霍連城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他眼神犀利,再加上語氣帶著點狠勁,王采芹一時間竟被嚇的不敢再開口。
見在霍連城這里討不了好,王采芹只能玩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她回頭一臉哭喪的看著霍不仁,哭喊道:“霍不仁,你是死人嗎,我都被一個小輩欺負成了這樣,你連個屁也不放?”
滿臉墨汁,再加上本就長得對不起觀眾,王采芹現在的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被點了名的霍不仁嫌棄的看了王采芹一眼,語氣不滿的說道:“誰讓你送那不入流的東西,你是越活越不明白了!”
大房跟二房因為霍家家產的問題,關系一直都算不上好。但是這種不好以往都是放在暗處的,像王采芹這樣直接拿到明面上來,這還是第一次。
王采芹本來就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霍不仁又開口訓斥她,祖屋的其他人也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她,她知道自己這次是丟了人了,拍著大腿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啊呀,小輩欺負長輩了,我這個老婆子要被新進門的媳婦打死了,這霍家,是沒有規矩了!”
“霍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你們娶了這么個目無尊長的小蹄子,怕是棺材板都要翹起來了!”
這話是越說越不像樣了,連帶著站在霍不仁身后的子女,都被王采芹這一出弄的面紅耳燥。
要是秦晚晚是個正常人,也就罷了!
可一個長輩跟一個傻子計較,那就顯得有些擰不清了!
沒人知道,王采芹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額頭上的傷口讓她疼的慌了神,秦晚晚那硯臺可不是隨便扔的,她用上了暗勁兒。
王采芹的額頭,怕是以后都會留下一條難看的疤痕了。
老祖宗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王采芹,她使勁的把拐杖在地上戳了一下,沉下聲音說道:“老二家的,你鬧夠了沒,一家子老老小小的都在這,你這樣成何體統,也不怕小輩看了你的笑話。玉芽,扶你娘回去洗漱!”
霍玉芽,是二房的長女,今年十六了,聽得老祖宗叫她,她才上前去扶坐在地上的王采芹。
原本,老祖宗是不想插手這些小輩的事情的,她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這些小輩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幺蛾子,她對那些私下里的明爭暗斗,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要不是王采芹作妖的段數太丟人,老祖宗也斷然不會開這個口。
這么一出大戲,是江素云沒有想到的。
她看了一眼依舊躲在霍連城身后的秦晚晚,然后才起了身去幫霍玉芽扶王采芹。
“采芹,大嫂謝謝你精心給我家媳婦挑的敬茶禮了。不過我家媳婦癡愚,沖撞了你還得你多多擔待!我回去了也會罰她去抄家規,讓她長長記性的!”
江素云把精心那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一句話,既挑明了是王采芹先送禮不當,又表明了會處罰秦晚晚。
江素云這面子功夫,可謂是做的滴水不漏了。
“要抄家規,就去佛堂好好抄,大嫂可別光說的好聽!”
王采芹知道再鬧下去,自己也得不了什么好,只能順著桿子往下滑,跟著霍玉芽一起走了。
沒有人說起王采芹頭上的傷。
等回了西屋,霍玉芽幫王采芹洗干凈了臉,看清王采芹額頭上那條深到入骨的傷口,才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有點明白過來王采芹為什么鬧得那么難看了。
禮王采芹走了,霍連城又帶著秦晚晚繼續去給三房敬茶。
無論如何,禮不能廢!
三房的夫妻二人都還年輕,他們就一個女兒,才六歲,叫霍茗夕,便是之前驚呼霍連城娶了個傻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