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司馬光有多么生氣,多么憤怒,多么丟人,作為損友加對手的王安石那就有多么歡樂。
君子坦蕩蕩呀。
王安石也不覺得這需要避諱什么,他倒也不是為勝利而感到開心,畢竟司馬光也沒有當眾宣判,以他對司馬光的了解,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司馬光肯定還是要繼續調查、再審,這官司也有得打。
他只是看到司馬光吃了一個這么大的癟,覺得很爽,畢竟司馬光的口才,他也是見識過的,很少被人懟得懷疑人生。
在堂上,他就已經笑出聲來,如今更是一路哈哈笑到家。
下得馬車,見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在家門前,頓時喜不勝收,“吉甫!”
有道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恩師?!?br/>
那男子也立刻上前來,行得一禮。
此人名叫呂惠卿,進士出身,如今任集賢殿校勘,十余年前,曾與王安石結師徒之緣。
王安石笑道:“你來得正好,今日定要與為師喝上幾杯?!?br/>
呂惠卿只覺有些驚訝,問道:“恩師如此開心,難道司馬大學士真的敗在了一個珥筆之民的手里?!?br/>
王安石哈哈大笑幾聲,道:“走走走,上屋里說?!?br/>
來到屋內,王安石先是吩咐下人趕緊將酒菜端上來,可不等酒上桌,他便迫不及待地將司馬光在堂上的窘迫告知呂惠卿。
他說得是眉飛色舞,繪聲繪色,可呂惠卿聽完之后,卻是緊鎖眉頭,沉吟不語,又不接話。
王安石略顯尷尬,內心又生出一絲愧疚。是不是自己太幸災樂禍呢?不正人君子呢?于是問道:“吉甫,你不覺好笑嗎?”
呂惠卿微微一怔,忙道:“恩師此時應該趁勝追擊,一舉擊潰他們,以免夜長夢多?!?br/>
王安石愣了片刻,問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