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風口浪尖上,一個小石子或許也能夠激起驚濤駭浪。
王安石一直都認為這些為富不仁的大地主,乃是國之蛀蟲,如今讓他撞上此案,又有張斐在下面鬧,他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也可以借此去積累政治資本,因為李四一案恰好涉及到他變法的核心內容,他可以借此去宣傳自己的主張,以此來得到朝中更多人的支持。
故此他在朝中大肆批評高利貸,同時要求寬恕李四、曾氏之罪,嚴懲陳裕騰。
他這一鬧,事情就變得復雜起來。
如果說沒有王安石,這官員之間,還是能夠相互“諒解”的,以陳裕騰的家世,不至于會這么棘手,道理很簡單,大多數人屁股都不干凈,當然希望能夠息事寧人。
這是一種政治默契。
但是王安石在上面鬧,下面的官員可就不敢輕舉妄動,怕引火燒身,目前王安石在朝中是炙手可熱重臣,深得神宗器重。
都說死道友不死貧道。
但目前還是開封府承受著所有的壓力。
上至皇帝重臣,下至地主百姓,全都盯著開封府。
知府呂公著深知其中利害關系,自也不敢怠慢,他們先是派人將陳裕騰、曾氏等人收押,又讓開封府二把手通判李開親自前去詢問口供,調查此案。
按理來說,這種契約糾紛案,怎么也不可能讓開封府二把手去詢問口供。
“呂知府?!?br/>
“查到了什么?”
呂公著見李開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文案,向李開詢問道。
李開道:“有一點很奇怪?!?br/>
呂公著忙問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