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劍走偏鋒的張斐,這回是出奇的乖。
以往要出什么事,他直接就去開封府敲鼓,在開封府待得時間,比在自家待的時間還要久。
但是這回可不一樣,從頭至尾,他未有對朝廷的禁令提出一句抗辯。
反正朝廷是怎么禁的,他就是怎么做的,而且非常自覺。
鍋爐前。
但見一份份剛剛出爐的名士報,被扔進熊熊烈火中,瞬間化為烏有,一旁的工匠們,是目含熱淚,這可都是他們辛辛苦苦印刷出來的。
結果......。
司馬光今日也來到了這里。
因為這一批名士報,就是他寫得那篇文章,表面上是宣傳新律例,但實際上又闡述著,用司法來解決衙前役問題的主張。
看到自己的文章,被扔入烈火中,司馬光不免也是暗自一嘆,突然偏頭看向身旁的張斐,問道:“這不像你的作風??!”
張斐疑惑地看著司馬光。
司馬光笑道:“以往你要遇到不平之事,你可不會將委屈往肚子里面咽,一定會跑去開封府告狀,怎么這回卻任地老實?”
張斐嘿嘿一笑,低聲道:“不滿司馬大學士,其實這事我也很心虛的,畢竟我確實是為求財,這并不光明正大,哪還敢去開封府告狀,這得趕緊毀滅證據。只要人在這里,還怕賺不到錢么?!?br/>
司馬光愣了下,旋即贊許道:“你小子看似莽撞,但其實比誰小心謹慎啊。”
他跟張斐做過對手,又合作過,心里清楚張斐能活到現在,可不是一味的靠莽,他再莽之前,會先做好萬全準備,或找他幫忙,或找王安石幫忙,解決性命之憂,才會去告狀的。
“這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張斐又問道:“小民斗膽問一句,為何司馬學士這回會支持王大學士?”
“我可不是支持他,我也并非是如他一樣,否定這小報。只不過...。”